室友_沙滩野战陌生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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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滩野战陌生人 (第1/3页)

    3.

    背对着光,我扶着楼梯向下走,摇摇晃晃,地面像在航行,黑暗中有一扇门,我再没有力气去看清上面雕刻的纹路,这好像是我的家。

    母亲没有出来迎接我,窗亮着,餐桌上摆了三套餐具。

    我在破烂的衣兜里翻找钥匙,却只找到一片片破碎的布,我听见海浪的声音,就在耳边,好近,像是在刷洗我的血,我的罪。

    我告诉我自己,对不起,我杀过人,杀过动物,与强盗为伙,但是我是被逼的。

    哪有什么逼迫?还不是贪婪作祟,没有含着金汤勺出生,就幻想着过好日子。被吊死的命运就是罪证。

    对不起。

    我跪在门前,实在找不到钥匙,对不起,但我好想回到家人身边,只有他们会包藏我。

    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发根爬上我的脸侧,按压在皮rou里,散发着足以刺痛灵魂的寒冷。

    或许刺痛灵魂的不是寒冷,而是记忆。

    我像是被从黑暗潮湿的甲板下抽离出来,到了一处空阔的地方,能与我并肩的只有飞鸟。我看到黑色岩层上的雪,像苍白泡沫打在漆黑的波涛上。从遥远的空中向那群山之巢俯冲着,这是一片我从未停泊过的,凝固的、绵延的海。

    飞了好久,我越过人烟稀少的村庄,这里从不崇尚奢靡的生活,人类孩童会因我们的到来而尖叫,鼓掌,外面的人总以为,这里看不到山的尽头,就也看不到未来;但我在云层间滑翔,又越过郁郁葱葱的林海,一直飞着,像是过了一个春夏,来到一个港口,夕阳一如既往地顷洒在建筑上,黑点攒动着,有些攀附在脚手架上,有些收着锚和渔网,如同蚁群,渺小又顽强。创世神或许没有想过,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竟也有孕育生命的一天。

    但我的翅膀越来越乏力,我坠在海里,羽毛被水浸湿,扑打着,再也飞不起来。

    夕阳将水染成红色,我一直下沉,鱼群珊瑚与海藻沉船浮得越来越高,我舍不得阖上眼,直到再也看不见光。

    喷咳出填充在鼻腔气管中的液体,我剧烈地呼吸着,混沌从黑暗中生出,暖色调的光在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上缓慢聚焦。

    我认出了这海上夕阳独有的色彩,我回到了人间。

    血沫混着惨白的浪花把沙砾粘上它深棕色的发,又打在我脸庞。背着光,它的口器贴在我唇上,像是在向里吐息,它明明面无表情,却像迎接初生那样庄严。一只蹼掌按压在我胸口,尖锐苍白的指节陷在蜜色的胸rou里,黏液沾满了rutou,混着别人的血,有些像羊水。

    焦臭又潮湿的一具具尸体被海浪送到身边来,我努力去cao控失灵的四肢,像个婴儿,颤抖着将手叠在它的蹼上。

    “谢谢……谢谢您。”长久未用的声带仿佛被劈开,声音粘连着,水珠顺着脸滑下,我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它的鳃张阖着,或许以一种我无法捕捉的波段做了回应,脉搏透过皮rou传导在他的骨骼中,我努力笑着,告诉它我的确是彻底活过来了。

    眼球在苍白的眼皮下滚动着,它歪着头,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关切,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立即站起来。它半身伏在水中,光影斜了,隐约能看见腰间与皮肤交接的锋利鱼鳞,还有那条漆黑的尾巴。

    我比划着解释:“我太饿了,得到岸上去搞点吃的,还有火。”望着它的眼,看着白色瞬膜的边缘,我多希望它能陪我同去。

    它眨了眨眼,视线锁在我身上,最终像是妥协,放开我,滑进了水中。

    我跑上岸,衣衫早不知所踪,裤子也被扯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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