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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凶神恶煞 (第1/2页)
朔月,无星。 地牢无窗,唯一一点光明来自栅栏外墙上燃着的一支牛油火烛,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油脂的味道,令人作呕。 肖阮已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他只觉入了摄政王府就如同坠了地狱,李淮就是那最难缠的恶鬼。这狗东西不分日夜对他施刑,好像打了几斤鸡血一般,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晚饭后,这厮撸胳膊挽袖子正欲给肖阮上点小刑纯当饭后甜点,这时有人来传话说王爷叫他,只好嘬着牙花子走了,临走还吩咐狱卒把肖阮吊起来,等他回来接着玩儿。 今儿值夜的狱卒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膀大腰圆,肌rou虬结,年岁不小,但有把子好力气,别人都叫他王大力。 王大力走进牢房,把趴在冰冷地上的肖阮扶起来,动作却格外轻柔,一点都不粗鲁。肖阮倒也没力气挣扎,听之任之,这些天喝的粥里掺了微量的“腐骨香”,他当然知道这香气浓郁的味道还不如砒霜鸩毒来的痛快,迟迟早早,他会沦为这药的奴隶,换句话说,是沦为索荧的奴隶。 他见过吸食此物上瘾之人的丑态,他们涕泪横流,扼着脖子嘶喊,像一只一只讨打的恶犬,浑身流脓,见者欲呕。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宁愿去死。 可是,他还有大仇未报,有心愿未了,死不得,也死不起。 “公子……”耳边依稀听到有人在唤他,肖阮用力睁开肿胀的眼皮,王大力的大盘子脸近在眼前,“公子,小人鹰七,是诚旗皇子派来救您的”。 王大力松手刚要行礼,就见肖阮顺着墙又要往下出溜,赶紧把人扶住了,也顾不行礼了,“公子,您怎么样,能坚持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想给肖阮上药,却被肖阮抬手挡住,“鹰七?” 诚旗有“鹰”字头暗卫七人,鹰七他见过,不长这样儿。 王大力见他迟疑,从怀里又掏出一物,“小人易了容,这是信牌。” 肖阮借着微光,费力地分辨了一番,点点头,喘了一口气,“诚旗让你来所为何事?” “小人奉命将公子救出去,护送公子回南疆去”,说罢,就想把肖阮扶到自己背上,“来,公子上来。” 肖阮也不动,他摆摆手,“不必了,离开时我业已对他言明,我与他恩怨两清了”。 借着他的力量靠稳了阴冷的墙壁,仰头望着黑黢黢的头顶,肖阮慢慢悠悠道,“诚旗的母妃对我和母亲有活命之恩,落此境地,实在是我心甘情愿,所以,告诉他,不必因为利用了我的报恩之心而心怀愧疚,我不想欠他的恩,因为……” 看着王大力笼在暗淡光影里的脸,肖阮牵了牵嘴角,唯一完好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爹——泽信狗皇帝。” 王大力自是知道原委,即便如此,还是瞪大了眼睛,“可是,公子,陛下也是您的,您的……舅父啊……” “舅父?”肖阮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可没有运气有这样歹毒的舅父”,他懒得在狗皇帝身上浪费一星半点的唾沫,转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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