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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恶少出没路见不平,乱拳打死 (第2/2页)
回的赞美,彻底不理我了。 乌绵性子冷,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有点邪性,全不近人情,直到现在还吃不惯我们这里的东西,消瘦得很厉害,再加上我先前说的,家宅中的算计、老太太的刁难、我爹的严苛,仿佛风刀霜剑一般,那嫣红的嘴唇上,血色就一天天衰淡下去。 唯一一次见他微笑,是他无意中捉了一只红色的小甲虫,很用心地养在小琉璃罐子里,用皮纸蒙着口,扎几个洞透气,他甚至主动和我说:“这种萤火虫,在镇河不多,是我们家那里常见的。” 到了晚上,它在里面荧荧发亮,像漂浮着一枚小小的烛焰。 可是第二天早上,萤火虫就死了,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悲伤,好像做了一件错事,目光慢慢变冷,连虫带罐子,丢出去了。 我灵机一动,刨出那罐子,取了萤火虫的尸体,在屋里捣鼓了两下,做好了,就把东西藏在怀里,想去内室里找他。 可是内室里没有我美丽的晚娘,只有那个丑陋的觉弥阴神,我又转身去到萱草花圃里,问了我的奶娘魏妈,魏妈也说不知道,我就去了正屋,远远地看到灯还亮着,橘黄暧昧的一片,忽然,里面传来激烈的抽打和咒骂声,这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心里一紧,急步冲上去,隔着窗格,看见他光着身子,黑缎般的头发覆在后背,像狗一样撅着屁股,承受着我爹的鞭打。每被抽一下,便发出隐忍而痛苦的闷哼,垂着头,滴答滴答,汗珠从鼻尖滴落,饱满的臀rou轻颤,白皙的后背留下道道深红鞭痕。 和那画像里一样,他的左腰上纹了一条金色的细蛇,蛇尾一直蜿蜒到腿根,右腰上是一条黄皮黑斑的猛虎,显得十分妖异狰狞。 “贱母狗!”我爹再次挥鞭。 口干舌燥之余,一股怒气腾地冲上我的头顶。 我皮糙rou厚,打两下就算了,晚娘这样弱不禁风的,挨得了几下打?哪怕他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骂得这么难听!我不受控制,大步冲进门,把衣服披在乌绵身上,大声怒吼道:“别打了!爹!别打了!没见他难受着嘛!” 乌绵望着我,坐在地上,目光微怔,我爹拿着鞭子,想必是被我的浩然正气所震慑,哆嗦道:“你……孽畜……你!”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十分诡异。 最后是乌绵穿了衣服,送我回房。我害怕我爹再打他,警惕地回头望了好几眼。 到了屋里,乌绵给我脱了鞋,吩咐道:“上去。” “下次我爹再打你,你就告诉我!”我义愤填膺,在空中虎虎生风地挥舞了几拳。 他转过脸,咳了一声,握住我的手,塞进被子里,冷道:“好了,睡吧。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伸手捉住他的袖子,想起什么,好奇地说:“唉对了,你腰上纹的花绣挺漂亮。在哪弄的?我想把小黄狗也纹在身上。” 小黄是我小时候养的小土狗,因为他通身雪白,只有尾巴尖是泥巴点似的黄色,所以我叫他小黄,对此妙如(就是我娘亲)很是惊奇:“分明是白狗,为何却叫作小黄?”我就说,为什么白的多就要叫小白?黄的虽然少,可我很喜欢,我就想叫它小黄,小黄小黄小黄。妙如听了很以为有趣。 ????后来小黄去世了,尸体也不见了,我哭了整整三天,想起来就要号啕大哭。完蛋,哪怕在梦里,我现在想到可爱的小黄,眼睛又开始酸酸涩涩的。 乌绵不认识小黄,对我也只是敷衍,说道:“你爹不会准你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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