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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燃犀 (第5/5页)
的缝隙里生了一朵绯红的芙蓉,秦沧翎鬼使神差将其折下,在那人的车驾驶过之时,翻上了睥睨垣,松开手指,花儿像竹蜻蜓一般旋转着落了下去。 恰是放下了遮挡的袖袍,便见这朵飘然落至的芙蓉,那人不由得伸手捧住了,抬头时望见了坐在墙头的小少年。 便是那一眼,就这么望进了秦沧翎的心中。 耳根微动,秦沧翎听得顶上传来钉绽铆钉的军靴走动的声响,与兵戈行走间摩擦的铮鸣,心中暗道不好。 脱下了外罩的轻裘斗篷,从脖颈上扯落了那枚他自幼佩戴的玉坠,少年轻声道:“我是江湖十三盟中人,奉师尊之命前来龙泉山剿灭邪教余孽,这方坠中藏有续命的大还丹,莫要害怕,很快便会有人来救你们了。” 说罢纵身越出洞口,仔细遮掩后绕行而上,引开了那几个搜捕至此的残朔楼教众。 陆英翻看着另外几张人像,皆是由年抚生描述画师绘制的,昨夜城门处被禁军擒住的一行人:“这几人……我都知道,这佩戴那龙船玉簪的,”手指点住那三人中不会武功之人,“这人任职御史台,名字叫刘锡柏,两年前是检校御史,如今我尚不知道是何官阶。” “陆大哥,你如何认得此人?” “并不相识,只是陶帮主两年前托我制造五张人面皮,按照需要挑了个御史的脸,我择了这人。还有一个大内侍卫,唤作余元思的,至于另两张画像上的两人,容貌也都是当初我为陶帮主做的人面之一,但没有身份,只是市井小民,陶帮主让我随便挑选的。” 灵光突地一闪,秦沧翎道:“那日剿杀残朔楼,最后山下汇合之时,昱王军兵救下了一人,我听他们议论乃是危月燕霍飞白——天山派高徒,后为了报恩入了朝堂,在二皇子麾下,后来动乱平息后依然被新皇留在了太乾宫中,成了大内侍卫。” 陆英扣了扣桌面,慢慢梳理着:“霍飞白师从天山派七长老之一薛回雪,罗酆女薛萦风虽早已叛教出走,然而就我所知,她多年来对霍飞白这个小师侄一向是疼爱有加的。她嫁与陶帮主多年,两人密不可分,陶帮主托我制作人面皮之事她定然是知晓的,如此来说,很可能是薛夫人将这人面皮给予了霍飞白。” 沉吟了一会儿,陆英道:“今日我去了‘秦镜’居住的束竹荫巷,无人居住,邻居告诉我‘秦却’、‘秦镜’叔侄两人先前的确住在那里,不过七年前‘秦却’过世后,‘秦镜’便出门游离去了,也没有将宅子租出去,便这么空闲着,邻人偶尔帮忙打扫一番。” “谢阑乃是殇太子心腹之一,这‘秦镜’可能便是他当初为太子办事时借用的一个假身份,至于秦镜,推测可能是真有其人,然而此人如今何在,是否也是太子舍人之一,便不得而知了……我更倾向于这人很可能游历途中不幸罹难,被有心人得知。离乡多年,便是回去也没有人能认得出,十分合适,遂被顶替,太簇宫用这身份在江南置办了不少营生,应该都是出自太子授意,但不一定是谢阑亲力亲为,因为就我所查到的,谢阑还未曾出过洛京。” 顿了顿,陆英方才道,“由此大胆推断,昨夜,天山派危月燕霍飞白,秘密将一个扮作御史刘锡柏的人从宫中带出,却不料正巧残朔楼行刺事发,霍飞白一行被禁军当作刺客擒下,未能成功离开。这假扮的刘锡柏持有‘秦镜’的文牒,这层身份之下,是不是那个你托我所找寻的谢阑,暂且不知。” “如若真是谢阑,为何这世间所有人都当他已是死了?”陆英直直望向秦沧翎,“阿翎,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何你要寻这人吗?” 秦沧翎沉默了一瞬,便道:“五年前,师兄带我来洛京时,我曾经远远见过他一面。” “那日围剿残朔楼时,他守在重伤的太子身边被我寻到,但是我独身一人,残朔楼的人马上可能便搜到那隐蔽处,我无法护住一个重伤与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只好留下了衣药引开了邪徒。后来昱王到达,我将一切告诉与他,但再也没有见过谢阑。可是我知道,当时太子伤得很重,他却只是风寒高热,应当不会危及性命,所以陆大哥你告诉我他已死的消息,我并未相信。” 少年垂下了头:“围剿之后我返回师门,起夜时,看见师尊在焚香祭拜,案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人,与谢阑长得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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