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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柔情不尽(完结章) (第3/3页)
意乱情迷的余地。 “不是我,我至少没有在她的身体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桑霂沉默片刻,道:“所以是叔叔吗?” 桑霂知道傅含章有精神上的疾病,在幼时就没有半分遮掩,一避开桑妤就对自己上下其手,也就欺负小孩子迫于长辈威严不敢反抗,又见他性子温顺,连告状的概念都没有,才如此放浪形骸,把亲子侄当性奴调弄。 在到现在,桑霂偶尔抚到傅含章的后背前胸,几乎隔几个指节就有一道刀疤或一眼枪伤。若用指尖点着问他这处伤的由来,他只能犹豫半天,吐出一句:不记得。 他是真的忘了,他稍微动手时就跟杀神似的,在东南亚一遇上大场面更是杀红了眼,子弹打在身子都没多少感觉,更别说刀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耳后有一道伤疤。 傅懿行原先还愁桑霂不往傅含章的身上想,毕竟如果不是桑霂本身对傅含章有所怀疑,那么傅含章这个谋杀的罪名,在桑霂心里恐怕难以成立。 “他携带基因病,从小就有暴力倾向,他做的那些事并不是他的本意。”傅懿行就着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触碰桑霂的嘴唇。他的唇形很漂亮,有一点微微上翘的唇珠,接吻的时候占尽上风,一点濡湿的白雾呵在桑霂的下颌上。 桑霂一动不动地任他亲了一会儿,后颈上起了一片细细的冷汗,涔涔的薄汗如同给白瓷上釉般,愈发显得莹腴rou感。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你能接受自己母亲去世的事实吗?”傅懿行轻佻而粗鲁的揩了把桑霂后颈上淌出的熟黏汁水,又去拨弄他颈饰后垂坠的弧形金饰,在傅懿行指间忽隐忽现,水里的星子似的闪烁着,又道:“也不全是,桑妤现在正用那只怪物吊命呢,虽说对于治愈桑妤,它已经威无所施,但好在它将尸体保护的十分完好,堪比一个冷冻仓,说不定过几年医学更发达的时候,她或许有机会醒过来。” “不要……” 那种冷硬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又长满了脚,窸窸窣窣地爬到脊背上来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桑霂顶着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去求傅懿行网开一面,饶了桑妤也好饶了他。 傅懿行一手扳过他被泪打湿的面孔,一字一顿道:“那让我怎么办?” “我是想让mama入土为安。”桑霂伸出的五指开始痉挛,他似乎死一场变幻无常,虚无缥缈的幻觉之中,一厢情愿地握住某个人的手,“mama说,她讨厌你,讨厌傅家的一切陈规陋习,我当时还不知道共妻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说她不讨厌我,她说爱我。” 桑妤行事颇不为世人所理解,在有桑霂前,她能把每一天当做世界最后一天过,她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她最失意的时候也要每天给茶几上的瓷瓶换上一束新鲜玫瑰,她用大把的时间去迎接死亡,所以理所当然的不惧怕死亡。 “我不想、不想让mama去世多年,仍被她所讨厌的东西牵绊,没有我,没有傅家,她才能活得更快乐些。”桑霂望着傅懿行脸上错愕的表情,眼睛通红,睫毛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光。 傅懿行直勾勾地看着桑霂,微微侧转的修长颈线,和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手背,无不散射出刺目的侵略性:“那本该由桑妤承担的义务由谁来接手?” “……我” 桑霂看见拥有与父亲同样面貌的疯子站在楼梯口,他沉沉地闭着眼睛,如今全身湿透,连头发上都在滴答淌水,一个人身上竟然能淌下如此滂沱的雨水,仿佛整个城市的降雨都将他当成了悬鹄。 他眼中火星磕磕碰碰,在辨清桑霂的回答后,终于凝成了一点顽强的光。 桑霂隐约听见窗外淋淋漓漓的雨声,只想,难得的好天气,怎么又招来了场恼人的如注急雨。 数百年积非成是的樊篱斜拉成扭曲的影子,像爬山虎的藤蔓一样,在活生生的皮rou上肆意生长,结网成络,在随历史消融前,它便是每一位受制者不合身的黄金甲,没有人的温度能融化真金白银,只能咬牙打碎全身骨骼,被外力硬塞进去,而那黄金又何不是掺着血rou骸骨,如何能不明晃晃到残忍刺眼的地步? 桑霂再去想书房前的长廊,掌权者无一例外的冷漠,偏偏一幅幅一张张,用眼睛、用手掌锁着怀中人,一寸寸将人推进了最深黑的夜色中,乍看去分明是经久不化的霜雪,实则最深处连火光都照不进去,反而被囚禁折磨的傅夫人们竟是各个面上带笑,眼中藏哀,不知掌权者是如何骗来了这虚假至极的笑。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越想越像是梦中,纵使万般情深意切,机关算尽,终归也是该消弭的红粉骷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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