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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险象 (第1/2页)
“你看你干了件什么破事!” 三个挂了彩的山匪终于回到村寨,伤势最重的男人半臂血流不止,他捂着胳膊微微颔首,掀起眼皮,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破口大骂的匪头子。 “一天到晚和天刑帮的人争,如今又抢个废人,有什么用!学人家抢回来做老婆!?” 周围喽啰们发出一阵想笑不敢笑的声音,满脸横rou的匪头子啐了一口,打量着被抬回村寨的昏迷美人,把手里横刀一杵,大言不惭道:“人留下,你滚回去!” 脸颊溅血的男人眉眼倏然阴沉,往美人身前一拦,脸上浮出一股狼戾不仁的凶狠。 他冷笑着发问:“看上我老婆了?” “封不吝!反了你了是不是?”匪头子抄起横刀就要干架,被旁边识眼力见的赶紧拦下,小喽啰们向着胖子又是顺气又是讨好,还朝着封不吝一个劲儿使眼色。 “封哥、封哥!咱不急,没事儿啊,先把伤处理了,哎……” 伤着的那半边膀子就只挂了块烂布,像是腌臜堆里划拉出来的垃圾,夏季炎热,还带着腐败刺鼻的气味。他为了抢一个人,带着四个兄弟杀入天刑帮,又从围攻阵仗里杀出一条生路。 他像是被血味儿腌透了,回山的路上竟然遇见了狼群,放出求救信号,匪头子却故意不派人接应,致使这一趟由他私自发起的行动出了意外,两个兄弟丢了性命。 余下三人死里逃生,带着救回来的人回到寨子,就见匪头子俨然摆好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封不吝瞄了一眼右膀子上的伤,钝痛已经生涩了,裂开的皮rou里血都是黑淋淋的,只怕有毒,加之随行的两个兄弟也负伤在身,确实诊治要紧。 他应了声去包扎,临走豺狼般阴冷的眸子剐了胖子一眼,又在他与美人之间丢了个眼色:“敢动他,老子回来拧了你脑袋当球踢。” “老子怕你!?”看着封不吝气定闲神地从身旁经过,胖子被人拉着,气得脸上横rou乱颤。 应安寨里没有姑娘,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些是战乱时期逃窜到山上的流民,另外也不乏一些走投无路之人前来投靠。说好听些,他们过日子叫劫富贾杀贪官,说的难听点,他们其实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流寇山匪。 谁都能投奔应安寨,但应安寨唯一就是不收姑娘,馋女人了可以自己下山嫖,就是不能领回来,寨子里一群老少老爷们儿,狼多rou少,若是因为抢女人伤了兄弟和气,怎么算也是划不来的。 懂医术的老头久不出户,见是封不吝登门,直接麻利地拿来器皿托盘,熟练地替他处理伤口。铁盘里剜下来一大滩黑乎乎的血rou,老头啧啧称奇:“就没见你伤成这样的,干什么去了?” “疯狗堆里捞了个人。”封不吝擦干净身体站起身来,换上一件干净的粗布衣裳,舀水浇洗一把脸,才算露出点真正的面目。 “抢人去了?”老头有几分好奇,“什么人?” “天上飞下来的。”封不吝觉得嗓子渴极了,又舀一瓢冷水,直接往嘴里灌。水珠顺着下颌曲线落进衣领,封不吝的喉结上下一滚,吐字清晰且低沉。 “美人。” “哈哈哈,你小子……”老头听他说浑话就笑,像看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娃娃,“你也是,好俊一个娃,做什么来当短命的山匪,你就该早日下山去,金盆洗手娶个好姑娘,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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