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 (第2/2页)

不和你计较了，接下来迎接你的只有无尽的牢狱生活和无止无休的折磨，这是你自找的。”

    “是啊。”廖云峰把头靠在沙发上，“像我这种人总归是活该吧。”

    廖云光转身离开，廖云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道，

    “云光，虽然在你看来我对你做得那些事很过分，但如果再让我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的。”

    云光转头笑了，

    “廖云峰，如果是十年前我知道真相一定会把你活活打死，可现在我竟然对你说出这种话毫不惊讶了。”

    廖云峰也笑了，

    “恭喜你，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廖云峰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这一晚他睡得极不安生，被噩梦惊醒好几次，后来彻底睡不着了，昏昏沉沉地睁眼望着天花板，云光家的窗帘遮光性真的很不错，几乎照不到外面的一点光亮，巨大的吊灯好像无数双眼睛，直直与他对视着。

    “廖云峰，起来吃饭！”廖云光的声音响起，廖云峰眨眨眼，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竟然这样看着吊灯看到了天亮。

    “好。他应了一声，发现声音哑得吓人，他想爬起身，浑身却痛得要命，右臂已经完全用不上力气了，他隐约想起昨天争斗时那些人知道他右臂的弱点，棍子几乎全打在了他的右臂上，只是他昨天太过痛苦绝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体已糟糕成这样，他挣扎着坐起身，眼前发白，他又躺了下来。

    “你吃吧，我不饿。”

    他说完这话，又觉得浑身发冷，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文森特端着装了鸡蛋和面包的盘子来到他身边，

    “你还是吃点吧，小心活不过庭审。”

    廖云峰将头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的脸上浮着密密麻麻的冷汗，面色白得像纸一样。

    “没关系的。”

    文森特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那里热得仿佛一个小火炉，他缩回手，朝厨房喊道，

    “云光，廖云峰好像得去医院了。”

    “没必要。”

    廖云峰拿开他的手，将自己重新缩回被子里，

    “死不了，只是受了寒发烧了。”

    苏紫金是在医院接到的电话，是廖云光。

    他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喂，云光，什么事？”

    “廖云峰在我这里。”

    苏紫金神色一顿，

    “他...怎样？”

    “不太好，他说他被苏家人打了一顿，逃到了我这里，现在身体状态很差，我联系不到小雨，就给你打电话了。”

    “给我打？我又能做什么？”

    云光沉默了一会儿，

    “苏紫金，你知道，廖云峰怀孕了吗？”

    苏紫金整个人呆住了，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

    苏紫金“嚯”地站起身，焦躁地在原地转圈，

    “妈的，他妈的，该死，你家在哪？”

    “你先别急，我问你，既然你们苏家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廖云峰送进监狱，干吗还把他打一顿，这有什么意义吗？”

    苏紫金暴躁地揉了揉头发，

    “怎么可能没意义，孩子，孩子应该不在了吧...”

    云光说：“廖云峰说还在。”

    “还在？还在个屁！这事情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小雨做的，我mama整天在医院赔我弟弟根本分不出什么心思，那这件事就只能是我爸爸做的！她怎么可能只是把廖云峰打一顿？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你他妈快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带医生过去！”

    云光的声音有些干涩，

    “所以，廖云峰现在肚子里其实...”

    “少他妈废话！”

    苏紫金打断了他，

    “你们他妈究竟住哪里，快告诉我！”

    苏紫金放下手机，几乎要将手机摔出去，可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仰头呆呆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小雨，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