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忘 我们是互相救赎的存在（4-13） (第2/2页)

   地面撒满了碎玻璃，璟馨倒卧于地，mama则缩在角落碎唸着我不是故意的，双手沾满了血。

    我连忙上前，摇了摇璟馨，试图呼唤醒她，而爸爸就在这时也回来了，他来到mama的面前询问，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我感觉到璟馨身后湿湿的，将手放到眼前，手上全是她的血，她原本躺的地方都是碎玻璃。「爸、爸、爸，璟馨流了好多血……」

    爸爸一愣，撇了mama一眼，隐约猜出事情的真相，但又不忍责怪她，「小尘，你去叫救护车。」

    可救护车只能够坐一名家属，mama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如果把我留下陪mama，爸爸担心mama会控制不住情绪，于是叫我先上救护车，他会带着mama去医院。

    看着嘴唇苍白，紧闭双眼的璟馨，我握着她的手，给她传递了力量。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好在璟馨并没有大碍，悬在心底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mama没有告诉我们，她和璟馨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而是在那之后泪眼惆悵。

    爸爸需要去医院照顾璟馨，便让我稍微注意下mama。

    我点头说好，可我得知了小晴要跟着小程阿姨回南部了。

    小晴是我第一个交到，也是唯一的朋友。

    这次的离开，我和小晴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见面。

    所以我想……去送她一程。

    「mama，我需要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当时觉得送别就只是几分鐘的时间而已，和mama说声徵求她的同意，mama也同意了。

    「你也是，我也希望你幸福，如果我们有缘，肯定会再见面的。」

    望着小晴打下的话，我有些不捨，但再多的捨不得，也不该阻止她向前走。

    「嗯，肯定会的。」

    只是没想到我才出去不到十五分鐘，推开家门迎来的是nongnong的烧炭味。

    我捂着口鼻，在房间找到了躺在床上的mama，于是我还是跑到她的床旁，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mama，快！我带你出去。」

    「我对不起你和璟馨。」她挣脱开我的手，眼泪流了下来，「因为我的忧鬱症，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们，我不是一个合格的mama。」

    注意到她身旁的安眠药瓶子，而里头一颗也没有了，我知道她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我摇了摇头，「mama，跟我出去吧。」

    「对不起。」她温柔的摸抚我的脸颊，朝我笑了。「如果我待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会继续伤害你们。」

    我一句话也说不说来，只剩下拚命的摇头。

    语落，mama昏了过去，我使出自己的力量要把她拖出去，可才刚到达门口，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脱离困境？

    有谁可以救救我和mama。

    『你只要长按这个键盘，就可以打给我了。』

    我支撑不住的倒地，靠着意念长按了我当时告诉小晴拨号的方法。

    「我想……活下去。」我想跟mama一起活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薄荷味传入了我的鼻腔。「小尘，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再后来我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我着急找mama，爸爸告诉我，mama在送到医院之前，停止了心跳。

    而就在那一刻，璟馨似乎感觉到了，在病床上奇蹟般的甦醒。

    「我听说这女人害自己的女儿住医院，结果闹了这齣，把自己的命搞没了，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姑婆说。

    「哇靠──别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那么过份。」大姑姑诧异的看了姑婆，应：「我要是有这种mama，肯定恨死她了。」

    mama的丧礼很简单的举办，请了几个亲戚好友来，可还是不免有爱说间话的三姑六婆

    「在别人的丧礼乱搅舌根，就不怕我mama去梦里找你们吗？」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的话的？」

    璟馨没有回话，则是冷哼了一声。

    自从得知mama的噩耗，璟馨伤心的不能够接受，哭喊要找mama，曾多次情绪激动而昏倒。

    我和璟馨从来都没有怨恨过mama，如果不是她把我们生下来，我们又怎么能够感觉这个世界呢？

    是我的错，要是没有出去、要是我有看好mama，mama也不会有机会做出这种事情。

    后来爸爸辞掉了工作，专心的照料我和璟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