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北戴河_第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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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2/2页)

的老爹老妈在山间播种长出朱丘生。

    然后他还有个meimei叫朱草生,你们懂我的意思。

    可惜致力于生育事业的朱爹朱妈并没有那么强悍,他们在大自然里实现生命的融合却没脱离自然的桎梏。朱丘生晚产,生不下来,折腾了他妈一天一夜,他爹妈都气了,给他取名叫孬蛋。

    他meimei朱草生早产,快得像下了个蛋,他妈高兴,取小名叫好蛋。

    但人不如其名,老天爷专跟人唱反调,孬蛋不孬,好蛋不好。孬蛋出生后他妈热热闹闹活了七年,好蛋出生后半个小时,他妈血崩,撒手人寰。

    他爸一天后掉进山沟子死了,村里有“殉情”的传言。

    既然能殉情,肯定是有情可殉,所以我一直觉得,身为爱情结晶的朱丘生血统高贵。

    高贵的孬蛋用绳子拴了个套去套我的腰,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我从井里弄上来,然后他看着我,皱了皱眉。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青一道紫一道流着血的印子,的确很狼狈。

    我冷,我说。

    他翻了个白眼,像死了多日的鱼,一脸对世俗的嘲讽,但最后还是会被腐虫吃掉。他脱下上衣,往我身上一丢,说,穿着。

    一下子衣服罩了我个满脸满头。

    朱丘生大我一岁,比我高了一截,我穿着他的上衣,遮到屁股,刚好挡住我前面印着个卡通小鸡的棉质小内裤,露出光洁的两条腿,用以后的话来说,是时髦的下衣失踪。

    穿上了才发现,他的衣服只是看着旧其实并不脏。我闻到他衣服上有股淡淡的皂角味儿,不像徐胖他们有股汗臭,那是种纯天然无添加的味道,比洗衣粉好闻,我惊奇到表情堪比发现新大陆。

    他皱眉,以为我嫌弃他。

    我说,你怎么每天玩泥身上还这么香?

    他极具讽刺意味地看了眼八岁的我,说,谁玩泥了?你以为我八岁小孩呢?

    七岁小孩可能会生气,但八岁小孩就会顺着杆儿爬了。现在他就像只汁多味美的手枪腿,等着我去抱。我低头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脚,说,朱丘生你快看,八岁小孩的鞋子也跑丢了。

    然后我顺利地坐上了他的小推车。

    朱丘生是割猪草来的这儿,人民小学的什么设施都不好,就是猪草长得旺,可能这就是纯天然绿化。我坐在一堆猪草上,摇晃着自己的两只光腿,没以后长,但也算初具规模。

    朱丘生不耐烦地推着车,和我说不想掉下去就坐好。

    我不听话地没坐好,摇晃地幅度更大,向每个路过的同学招手,深怕他们看不见是朱丘生在推我,心里说,看见没有,我以后有大哥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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