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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第2/2页)

。”

    陈念白扑通一声给他跪下来,攥着他衣裳:“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要逼死我,是他们设局让我跳进去的,我真的是受害者。我meimei,我meimei是知道的,我很疼她的,她上大学的钱都是我给的。家里只供我上了大学,供不起她了,我没那个义务供她的。可我仍然愿意,我是真的心疼她的。”

    莫逆淡淡道:“我让你在我这里待了一年,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念白不明白,他是真不明白。

    莫逆微微弓腰,很温柔:“是让你守孝。”

    陈念白僵住。

    莫逆把后半句说完:“你住的那间房,就是你meimei死前住的那间。”

    陈念白登时五色无主,像一块石头,连常人的体温都在一瞬间蒸发不见了。

    莫逆说完了,走了。

    陈赏这事他知道是陈念白做的,可没有证据,他也有找警方的朋友咨询过,这种情况除非陈念白自首,不然光凭推理是不能把他缉拿归案的。

    这事情一拖就是一年多,莫逆也想过很多主意,可那都有违他的道义。

    以恶制恶,不是他所修大道的真理,所以纵使他有办法为陈赏伸冤,也有诸多障碍限制着他。

    这就是现实社会的无奈。

    在目前国家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和惩罚机制下,仍有一些超脱法度还不能绳之以法的现象,不是说法律无能为力,是人心复杂、变化多端。

    陈赏或许真的不知道是陈念白造成了她的悲剧,也或许是知道,只是因为这个哥哥过去对她是疼爱的,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是一股清流,才叫她对这场悲剧没那么坚定的想要讨回公道,可又无法根除脑袋里对那个魔鬼降临一般的夜晚的难以释怀,所以选择了结生命。

    不光陈赏,很多人都是这么死的。

    死在这些坏,又没那么坏的家人手里。

    要是他坏到底,她还能狠下来心来跟他断绝关系,此生不复相见,可偏偏他也有很多好处,好起来也是真的好。陈念白就这样,在自我反省、改正,和改不过来之间无限循环,最后磨死了她。

    莫逆被师父教导,也是心软的人,在陈赏一事上,他也有努力过,却到底没有抛开他的道义。

    回到房间,元鳕正坐在桌前喝茶,她自己沏的。

    莫逆走过去,摸摸茶杯,有些凉了,给她倒了,煮了水重新沏的。

    元鳕想下山了:“我想买衣服。”

    莫逆就把柜里一个纸盒子拿来,打开是两身苗装,是元鳕喜欢的黑色,有一个是银角帽的,有一个是绣帽,挂银坠的。

    元鳕拿起看了眼:“哪来的?”

    莫逆:“兴绵说女孩子要多两件衣服,她下山时我就让她带了两身。不过是我画在纸上,让她照着买的。不是随便挑的。”

    兴绵也是他徒弟,坤道。

    元鳕开始脱衣服,要换。

    莫逆皱眉:“我还在呢。”

    元鳕不管:“我哪里你没看过?吃都吃过了。”

    莫逆:“……”

    元鳕把新衣裳换了,问他:“好看吗?”

    好看,莫逆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嗯。”

    元鳕摸摸腰:“就是差个配饰。”

    莫逆知道她说这个就是有目标了:“那鼓是邪物,我过段时间要带去龙门派封存起来的。”

    元鳕:“它能比我邪?”

    莫逆淡笑:“换一个别的,我都给你。”

    元鳕:“就那个配我这打扮,你要是不乐意也行,让我把你挂腰上?”

    莫逆很为难,想了好一阵,最后拿了一条绳子,系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另一头递给元鳕。

    元鳕微怔,这笨道士。

    她就拉住了,使劲一拽,把莫逆拽过来,顺势搂住:“邪物我怕什么?我斗不了的邪,不是还有你?牵你在手,天下我有。”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逆就把鼓交出来了,师父的嘱咐也忘了,什么都忘了。

    后面很多事实证明,鼓邪是因为人不行,换了比它还邪的人,就能行了。

    也或许这东西,就应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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