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_第16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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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节 (第1/4页)

    薛崇训顿了顿随即装作无事笑道:“那等下午回来去煮酒赏花,不失为一件趣事。”

    孙氏喜道:“去年下雪前我叫人埋了几坛酒在积雪下面,这会春暖花开挖出来正好派上用场。”

    薛崇训心下甜丝丝的,仿佛春天一来一切都很生动。这会儿他觉得家里非常好,都有点不想出门……不过还是要去朝里。

    这时表面上看起来天下太平,新君及当权者人畜无害似的很好说话,可是有些人是因为害怕恐惧才这样;前车不远,大明宫的血腥味仿佛还没散去,真正不怕死的人又有多少?薛崇训必须参与到权力运作之中,就算不用气势凌人,也要保持影响力,不断发展壮大,引导格局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孙氏又说了两句话,薛崇训没有回头径直出门去了。

    一阵风吹得他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春的早晨气温还比较低,而且是个阴天。在风中摇曳的树枝、白茫茫的天际,却让他不经意中想起了昨晚那柜子后面的僻静角落,一个避风巷。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而走。

    今日不逢五,不用参加大朝,但皇帝要在宣政殿召见大臣,位列其中的不仅有中书门下两省决策机构的人,还有尚书省六部执行机构的官员。尚书仆射此时早已被架空了实权,并且职位空缺几年了,只能由六部堂官参与。

    户部尚书崔湜被杀,薛崇训作为户部侍郎就应该去一趟,其实主要他想亲自去瞧瞧皇帝究竟想干嘛。新皇第一回召见大臣,薛崇训事前也没听人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想亲政?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

    六部堂官(尚书侍郎)一共三十六人,户部侍郎五人,除了薛崇训和被外派到洛阳的刘安,还有三个人。以前崔湜掌户部,其他三人都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崔湜死掉了,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薛崇训,但薛崇训没什么兴趣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执行部门上,打算让刘安回来掌权……他最近在朝里走动,想办的事儿也是这个,把自己人刘安扶上宰相的位置。

    如今唐廷的权力构架十分畸形,皇权日渐衰微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事儿,本来按理此消彼长相权应该增大,可是连相权也萎靡不振。造成这种情况的缘故是政事堂的现状:首先没有专任宰相,有一段时间专相是由中书令担任,权限最大,可现在的左相陆象先不是中书令,名义和权力都有限;然后陆象先这个人又是个和事佬,长期没什么实质的作为。

    于是中枢的执行力效率低下,庙堂有些混乱,连前朝那些弊政如斜封官都没完全清理,更别说励精图治了。如果有人想有一番作为,首先必须改变政事堂的现状。如果从皇权的角度来办这事,掌控朝廷的方式无非两个:要么用有才能的专任宰相,使用专相去完成一些政略,比较省心,只要定期更换相权,防止一人坐大就行;要么玩权谋制衡术,在朝中形成一系列权力制衡的派系,达到稳定的效果,不过这种方式容易滋生党争。

    现状却两种都不是,是一种混乱的格局,很不利于行政运作。而薛崇训如今自身都还没安稳,当然不会急功近利去想有一番作为,乐得看他们互相扯皮。

    ……薛崇训进了丹凤门,便是外朝,此时许多官员都从官衙里出来往北走。过了含元殿一侧的含耀门,又遇到了几个宰相,遂一同往宣政殿走。

    薛崇训问众人皇帝何事召见,大伙都说不太清楚。他也不觉得李承宁想亲政,虽然他已登基名正言顺,可是如今禁军和政权都不在手里,没人听他的,亲毛的政。而且想想那天在麟德殿劝他当皇帝,他那副畏惧的样子,恐怕也没胆量明着就要争权。

    就在这时,窦怀贞故意放缓步子,还递了个眼色。薛崇训看在眼里也慢了下来,走在人众后面。

    窦怀贞便低声说道:“前日我遇到了张肖(薛崇训党的一个宦官眼线,刚出任内给事),便叫张肖在今上面前劝了几句话,今上召见大臣应该是想让高太后听政。”

    “原来如此。”薛崇训点点头。

    窦怀贞又笑道:“上回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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