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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燕都莺啼(2) (第3/3页)
,我自认为也像模像样的了,就连那些跟我一起抽雪茄的都没瞧出来我其实不爱抽那个!” 云扶淡淡笑笑。 也不奇怪,就像现在时兴喝洋酒、吃西餐一样,她在温庐里可是看了太多洋酒成瓶饮,一天三顿都非得西餐伺候的——可是说实话,他们那不过是摆谱儿,根本喝不出洋酒的味道来,也不喜欢吃西餐。 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吧,大家都想洋派儿一下。 “世叔姓靳,靳大帅也姓靳。”云扶懒得再扯闲篇儿,这便直接进了正题,“一笔写不出两个靳字来,更何况世叔跟靳大帅还好悬成了亲家。” 云扶这说的是靳家的五小姐靳安恬。 当年大帅在燕都为大元帅的时候儿,靳安恬也跟着在燕都,这便与靳云鹤的儿子渐生情愫。 原本一段佳缘,可惜因为靳千秋姓靳,靳云鹤也姓靳,听起来就像一家子人之间互相嫁娶似的,有些好说不好听。 大帅靳千秋是行伍之人,性格豪爽,况且是嫁女儿,这便大手一挥说不要紧;可是靳云鹤的顾虑要更多一些——也许他是山东人的缘故,思想上是要比靳千秋更保守些,这便硬生生将这一宗可算是门当户对的婚事给隔住了。 靳安恬受了绝大的打击,险些没削发为尼去。 说到此事,靳云鹤也是颇有些黯然,有些不想提起。 云扶却特地往他痛处上戳,“……大帅主政燕都的时候儿,是本想推举世叔出来组阁,再度出任国务总理的。大帅那样做,图的一是世叔的经验,二怕就是世叔也同样姓靳,三来么,就是那桩姻亲。” 靳云鹤叹了口气,垂首道,“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我是欠了大帅一份人情去。所以组阁之事,我也实在是无颜接受……” 云扶陷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右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抵着额角。 云扶用这样的姿势,看着傲气已经一点一点被她快挤干净了的靳云鹤。 傲气挤没了,剩下的就是真实的人性了。 虽说靳云鹤此时退在天津小洋楼里当寓公,看似与政坛再无瓜葛了,可是云扶却知道,靳云鹤不过是以退为进,始终还在等机会东山再起。 这与人的家世出身所造就的性格有关系靳云鹤幼时家贫,父亲早早病逝,家里全靠他母亲卖煎饼、当奶妈,赚来的钱才养活大了他们。 他之所以跟潘郁的关系那样好,就是因为他母亲曾经给潘郁当过奶妈——他与潘郁就属于“奶兄弟”了,潘郁对他自然提携。 这样的人虽然后来功成名就,只是内心却必定是复杂和微妙的——就像郑雪怀。 他虽然曾经与潘郁平起平坐,一起办工厂,一起念武备学堂,一起加入皖军,又都当过国务总理——可是他的根底却永远要比潘郁低那么一层,他永远抹不去自己母亲给潘郁当奶妈才赢得潘郁对他提携的历史去。 所以此时那国务总理位子上的人,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偏偏是潘郁。 他与潘郁亲如手足,可是他却也是最想东山再起,再度取而代之的那个人。 这般望着靳云鹤,云扶静静开口“世叔当年没能组阁,真是太可惜了。总理之位,有德者居之,大帅相信您,其实全国百姓又何尝不都是相信您的?若此时您还为国务总理,相信此时的国家,必更稳定昌盛。” 自从共和,这燕都的政坛就纷争不宁。总统与总理,双方争权,各出自不同的派系,造成多年的府院之争。 两位国家的掌舵人如此争斗,国又怎么会有宁日? 靳云鹤眼中放出光芒来,“唉,瞧你说的。不敢当,不敢当。老朽已经退居津门,再无心从政了啊!” 云扶摇头,“都是因为靳大帅忽然遇难了,要不,在靳大帅和靳家的支持之下,总理之位又舍您其谁?” 云扶眸光轻转,“可是靳大帅虽然不在了,靳家对您的支持之心,却从未改。” 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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