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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3/4页)
。此时风寒天冷,万木凋零,实在没有什么好风景可观,太平公主也不爱狩猎之道,遂步入近旁的积云寺游历。其在寺中上香叩拜,步出大殿发现西南角有一具水碾,她看到此水碾系用青石造就,此青石质地上乘,其表面光滑泛着绿光,遂萌生爱意,也不与僧人商量,喝令从人将此碾卸下运回府中。
一具青石水碾价值几何?既然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太平公主想要,拿去就是。谁料积云寺僧人为一帮死脑筋之人,他们待太平公主走后,心有不甘,遂写下一张状子,将太平公主告至雍州府,意欲打官司讨回水碾。
此处虽为京郊,毕竟属于雍州地面,雍州司户李元纮接到状子,觉得这是一件很普通的案子。他不假思索,觉得水碾系积云寺庙产,太平公主不该强夺,遂判太平公主归还水碾。
太平公主得知李元纮将水碾判回给僧人,顿时凤颜大怒,接连派人找雍州刺史窦怀贞问罪,大有不得水碾不罢休之势。
窦怀贞小心翼翼地候在公主府门房,他在此等候,已近两个时辰。
太平公主明显想晾着这个三品官员,窦怀贞前两次来府,太平公主怒气冲冲拒见,今日放下话儿,让他在那里等候传见。
窦怀贞身为雍州刺史,深知这是一个很不好干的活儿。长安为京城,属于雍州的地面,则京城人士的纠纷例由雍州府处理。可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太多,一件小小的案子,其事主背后不知有何方强大的势力,处置不好就会引火烧身。如这个水碾案件,按道理水碾为僧人物件,若别人强夺,判令归还就是,可是这个“别人”却是大名鼎鼎的太平公主,如此就不简单了。
作为京城管事的最高官员,窦怀贞这些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其初到任时,完全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几场事下来,各方都不高兴,朝中御史接连上奏状弹劾窦怀贞,认为他为官幼稚不该为官,幸运碰上神龙政变等几件大事耽搁,窦怀贞方才被动过关。
某一日,窦怀贞幼时的密友来京,其深知窦怀贞的尴尬处境,遂决定给窦怀贞上一课。
密友云:“我欲言七事,你愿答否?”
“愿答、愿答。”
“其一,圣贤道理,你愿持否?”
“愿持,我修身养性,穷究其理,以合圣贤所言。”
“其二,圣人言‘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你言行如一吗?”
“当然,欲效君子嘛。”
“其三,圣人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你以为如何?”
“人若献媚,何为其人?”
“其四,人们千里为官,其目的为何?”
“达则兼济天下嘛。”
“其五,你为刺史,如何为政?”
“忠于国君,秉承国君制度,小心谨慎。”
“其六,国家制度不可有丝毫偏差吗?”
“当然。”
“其七,你渴望升职吗?当以何法为之?”
“我为进士,当然想积功而升。前面说过,只要谨慎为之,当积有薄功,何愁不能升职?我为政多年享有好名声,狄阁老当初曾向则天皇后推荐我入阁,你莫非不知吗?”
密友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既而说道:“我的好刺史呀,难为你混到今日地位。我就奇怪了,你如此行事,竟然未被充军流放,祝贺你呀。”
窦怀贞茫然不解,问道:“我们当初同室读书,多听圣贤道理,我这样做,难道错了不成?”
密友正色道:“不错。你大错特错!武皇在日,尚且礼遇书生,对有才具之人奖掖擢拔。当今圣上即位后,朝中风气已然大变,你难道没有体察吗?”
窦怀贞点点头。
“以上所言七事,你应该从另处想,方为至道。否则,下次不知道到什么地方见你了。”密友恳切地说,“你愿意听吗?”
窦怀贞再点点头。
“其一,圣贤道理是圣人说的话,当由国子监那些博士来探究。我们当初读书,无非为博出身,如今入仕为官,当把那些道理抛到脑后,官场之学与之大相径庭。
“其二,言行如一,那是圣人的呓语,说明言行不一的人太多,谁若按圣人所言定是傻子。你要在不同场合,把假话当成真话来说,如此方为官场之中的敲门砖。
“其三,溜须拍马,向为书生不齿,然官场之中能擢拔你之人非百姓,实为圣上及权势之人。你若如圣贤所教依理硬抗,则官路塞绝。记住,凡是对自己有利即为至理,如此,则上善之人所言皆为至理。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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