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刘的短篇合集_#8471;#9438;#10122;#10109;#9399;oo#9408;.c#9438;м 兔爰(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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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71;#9438;#10122;#10109;#9399;oo#9408;.c#9438;м 兔爰(四) (第2/2页)

笑着说:再会,小狐狸。

    白泽眼前白光闪过一瞬,师父人影已经不见了。

    师父回天界了。

    也就在这时,白泽的心里怦然一跳,他终于意识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师父或许根本,不,师父一定从没将自己看重过。不不,师父她……

    白泽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唇,师父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心里过。

    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追逐着师父,就连师父这个称呼都是自己要求的。

    师父找过自己一次吗?没有,没有,一次都没有。

    师父确实对自己很温柔,可她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啊——她用这种眼神瞧着地上垂死的蛇,她用这种眼神瞧手里挣扎的虎,她用这种眼神瞧着空中掠过的鹏鸟。

    自己与其他生灵在她眼里有什么区别?

    白泽的心渐渐凉下去,她也教过猫妖法术——不过那只猫妖过于逊色,承不住神力暴毙而亡。她的怀里也卧过孔雀,那高傲的禽类垂下头颅,任她抚摸脆弱的颈。

    自己与其他东西,在她眼里,毫无区别。

    除了刚才那个吻。

    白泽站起身来,他抬头看向苍茫的天。

    天边远远划过剑光,他决定要历劫,成神。

    成神很痛苦。

    很多年后,白泽忆起自己当时的种种,皆由一吻所起。

    后来他弑神时问她,先生当初那一吻究竟为何?

    说爱他,说爱他。

    哪怕她说出一个“爱”字,他都会停下手。

    可即便他的利爪就挨在她的心口,她仍微笑着,一如当初在桥头月下。

    她说,只是有趣而已。

    ρò⒈8ē.νǐρ(po18e.vip)—————

    一介普仙如何成神?

    白泽四处请教,可普仙从未有过修成真神的。

    不过,有个修为很高的虎仙说,他听过几千年前有位老前辈差点儿成神,就差挨过最后一道天雷。

    白泽问道,那位老前辈是如何修炼的呢?

    虎仙阴桀一笑,他说:那位老前辈,可是借了不少同类的心脏来养修为。修为要养,灵力也要养。待到养足修为灵力,天象自会巨变,天劫自会来寻成神之人。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要先掏一回心,以示对天界赤忱;然后刮去凡骨,以示一心向神。再然后历过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如果在这之后还有活气儿可喘,天梯便会放下来。这阶天梯只有成神之人瞧得见,踏得上。天梯九万里直通南天门,叩开南天门,你便真成神了。

    白泽点点头,抬爪掏了虎仙的心。

    心脏是热的,还在跳。

    他的手有点儿颤,为了去寻师父,他共杀了五千普仙,取万名凡人修士添补灵力。

    当他养足修为灵力,准备掏心刮骨时,又抬头看了看月亮。

    他早已不记得当年那时小狐狸跑过长桥是什么感觉了。

    掏心,自己的利爪破开皮rou骨骼,从血rou模糊的洞里将跳动的心脏掏出来。

    天起巨雷,轰鸣一响。

    刮骨,他以灵力作刃,从头骨到脚趾,每一寸骨头都被削去一层凡骨。

    凡物要成神,必遭天劫。

    白泽喘息着倒在地上,血水混着汗水湿透衣衫,他已经撑不住人形。

    第一道天雷打向血rou模糊的狐狸,他想起兔爰立在桥边时冲他微笑的样子。

    第二道天雷打下来,他记得她绽出一只蝴蝶,落在自己毛茸茸的爪上。

    第叁道天雷,他吐出一口血水,努力回想起自己缩在师父怀里的温暖感觉。

    ………

    第八十一道天雷,狐狸毛发已然焦黑得不成样子,皮缩成一团,鲜红的rou暴露在空气里。他想起,他想起师父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一个吻。

    就为了一个吻。

    天色大亮,一道无人能见的天梯从天界落到人间。

    白泽的爪子动了动,它用力支起残破的、血rou模糊的身子来。

    九万里……走完这九万里就好。

    白泽半爬半跪地迈上天梯,每迈上一阶便是扯筋动骨的痛。

    拖出了一路血迹。

    他每迈上一阶,身后的天梯便消失一阶。

    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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