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账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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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2/3页)

而张谏之却总客套得拒人以千里之外,难表内心喜悦。

    青竹本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如今虽有了独立的意志,可到底曾是其一部分。那份难得的暖意,按说原本是属于张谏之的。他旁的都没有丢掉,唯独丢掉了最温暖的一魄,便让人很是好奇他之前魂魄完整时的样子。

    念至此,白敏中环顾四周,却发觉青竹已不见了踪影。她有些心慌,也不知张谏之见到了青竹会如何与其相处。毕竟,散魄从枉死城逃出来,再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便不会轻易回归本体了。

    她正担心之际,张谏之淡淡重复了一遍:“是要这本么?”

    书册已然递到了面前,白敏中骤回神,忙接过来:“是!”

    张谏之瞧她这略显冒失的模样,目光移下去,伸手轻轻拂掉了她前襟上的酥饼屑,淡声道:“过得好吗?”

    白敏中忙不迭点头,手中还尴尬握着一块未吃完的饼,抬手摸摸唇角,果然吃得到处都是碎屑,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若搁一年前,她却也不会因为这样觉得丢脸,如今在蔡府学了规矩,且接触的人越发多之后,也开始慢慢注意起自己的言行。虽偶尔也会懒懒散散地放任自己,比如像今日这般抓着酥饼不顾场合地低头便啃,可她当真未能料到会遇上一年未见的张谏之。

    老天总是这般不爱遂人愿呢,真是伤脑筋。

    她忙将饼收到身后,抬头与张谏之小心翼翼道:“您也一直在东海吗?或是……去了旁的地方?”

    “在东海待过,也去过其他地方。”张谏之言声淡淡。

    “您身体还好吗?”白敏中稍稍打量了一下,似是未察觉出他有什么大病痛。

    “还好。”

    真是庆幸。

    若说人生聚散乃常事,不留字条的话,指不定白敏中找不到他,过阵子也便忘了这茬。偏偏他当日又留下那张含含糊糊的字条,说来年再见,硬生生塞给人一线希望,白敏中便这么等着。

    眼下他还在人世,且看起来活得还好,那便是最值得庆幸的事了。

    张谏之忽问:“到饭点了,饼吃不饱罢?”

    她尴尬笑了笑,伸手抓抓脑袋,像个二愣子。

    张谏之便说:“余下的饼趁热吃了罢,先垫垫肚子。”

    白敏中更是不好意思,将书塞回去,低着头边咬着饼,走了出去。

    此时街道上人已寥寥,冬日天黑得早,大多摊子都已收了,也没有吆喝声,很是冷清。这一条路特别长,白敏中不时回头寻找青竹的身影,可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原先就未存在过。

    青竹是怕遇上张谏之么?因为担心会遇上,或是已经看见了,这才悄悄躲了起来吗?

    白敏中有些忧心。

    张谏之却全然不知这其中情委般,神情一如往常。他看到街边还有个卖白薯的摊子未收,便径自走了过去。白敏中站在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张谏之向那摊主买了一只烤白薯,又折了回来。

    张谏之将白薯递给她,白敏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略略一愣,过了半晌才接过来。

    白薯用纸包着,余温暖手,那温度顺着掌心皮肤一路传到心里,暖乎乎的。

    她低头剥皮时,这才陡然想起去年在永江附近的一间客栈里,张谏之问病中的她想吃什么,她好像说了烤白薯?

    时隔这么久居然还记得?抑或只是巧合?

    白敏中没敢问,低头老老实实吃烤白薯,弄得一手脏。

    她只顾着吃,也没问他将去哪里,一路就这么跟着他。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张谏之在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在东海府随处可见的房子,黑瓦白墙马头翘角,青砖覆地石雕漏窗,在这幽深逼仄的巷子里看着很不起眼。

    天井里放着已经歇冬的花草,唯有一株腊梅含苞待放,已有幽幽香气。

    屋中走出来一位老伯,他见到张谏之,躬身行了个礼,道:“饭菜皆已准备好了,公子可要现在就入席?”

    张谏之遂偏头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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