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_凤翔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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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翔2 (第4/4页)

兴奋窜出红唇,江采衣高高昂起头,柔白身子颤起来,绷紧后又放松,软软倒在身下凌乱的床褥中……

    大量白色的浊液从两人交欢的地方流了出来,皇帝笑着喘息,按住她更狠的驰骋。激射过的欲根反而更加强盛,混著交融的蜜液和jingye更加润滑,贴着她娇软的腿根继续放纵。

    “皇上……皇上……嗯……”

    ……

    内房外,风吹的毡子毯上铜铃一阵喧闹。周福全到底是御前侍候的人,心细如发,早早就命人备好了热水放在角房里。宫人们都距离甲板很远,笼着手聚在船尾的舷板上默然侍立。

    小太监收了系在船头的风筝,将红纱西瓜宫灯用竹竿跳起来,挨个挂在画舫的檐角上,一串长长的魅色红晕照红了船底的水。

    看到灯笼,站在雀阁上的江采茗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上。下午时分皇帝和江采衣就进了内房,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秋风很涩,吃到嘴里都是苦的,胸口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在左冲右突,呼啸着,挣扎着,想要寻求一个出口。

    眼眶都快要睁裂了,可是干涩的流不出泪来,江采茗低头,看着自己入宫几天之后就变得干裂粗糙的手掌和皲裂的指甲。

    十年前,娘亲教她背诗,第一首就是韦庄的《思帝乡》,那诗念起来字字珠玉,唇齿生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少女多么美好的憧憬,多么清纯的念想。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爱一个人就是十辈子。可是至今日看到别人情深如许,她才明白,无情弃不能羞,怎么可能?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守望了十年,整整十年!女人,有几个十年?有那样一个人,他让她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觉得人生圆满,觉得他就是就是整个世界,可他不属于她,连十分之一的回顾都没有。

    月斜江上,云淡天长。

    在高之台,有子如玉,容且美兮,气且华,语若兰兮,笑如歌。她爱上的那个人那么好,倾国倾城的美貌,正殿金銮的至尊,让她用尽了所有的深情。只是纵使她有千般万般的好,终究抵不过江采衣回眸一笑。

    江采茗像是死尸一样,一步一步的踏下雀阁。阶梯上积灰重重,一步就是一个脚印,她仿佛刻在了陈年旧梦里,整个人在变老。

    等待是一生的苍老。傻啊!当初怎么就不相信曾婕妤的话呢?就算拼死的等,她也等不来自己心爱的人。

    许多人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刹那间,就绝了念想。

    江采茗走下了雀阁,缺了纸的窗户呼啦啦的灌着风,才发现院子里等了一个宫装美人。

    是曾婕妤。

    江采茗有些讶然,曾婕妤带着个小宫女,手上拎着食盒,还有一小堆炭,扔在灰扑扑的地板上。

    江采茗喉咙酸楚的挤不出话来,好久,才泪盈盈的说出一句,“……谢谢曾jiejie。”

    这会儿倒是不以昭仪自居,而改叫曾婕妤jiejie了。

    曾婕妤不愿意和她打太多交道,眼中只有同情。她指了指食盒和炭,淡淡开口,“这几天日子不好过罢?我给你送些东西来。宫里的人势利,你将就些。我不好和你多交往,否则让人看见了,我也受牵连。这些吃食和炭火能让你过几天日子,都是可怜人。我知道你有执念,可你听我劝一句:人生不过日求三餐,夜求一宿,所谓的情情爱爱不过是风里头的铃铛,够不着的。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爱情?你那些念想,一晃眼就过去了。”

    生活打败一切,有什么是眼泪冲洗不了的,时间也会赶来帮忙。

    江采茗颤抖着嘴唇,期期艾艾的问,“曾jiejie,我只想问问,这宫里的日子冷成这样,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又该如何去过?”

    曾婕妤嗤的笑了一声,荷花粉鞋底踩在冰冷的青砖上咔咔作响,仰头看看天际寒冷的月色。

    “茗昭仪啊……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有些伤痛忍过了、疼久了,也成习惯了。宫里头过活,没有别的诀窍,就一个字,熬。”

    熬,熬过几十年,熬到白发苍苍,熬到死,也就到头了。既然不得皇宠,那么十里红尘和你就没有关系,似水流年,淡淡活着吧。

    说罢曾婕妤就走了。剩下江采茗一个人独坐在石桌边。

    “娘亲……”她缩着肩膀,小声的叫着,满手的泪水。

    如果没有进宫就好了,如果没有离开娘亲就好了。

    谁才是最爱她的人?她想起母亲的白发,想起无忧无虑的女儿时光,如今那个最爱她的去了哪里?被她执意孤行的爱情隔离在咫尺天涯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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