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雀_第5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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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节 (第1/3页)

    他话落,长指粗略蹭了蹭她的眼泪:“是不是不明白,朕今日为何这般待你?”

    他说完,见她涣散的目光渐渐凝了些神,他却松开她,起身朝外殿走。

    浴室的水,像是要将人淹没,永嘉原想过就这般放纵下去,是否也是一种解脱,可是她想到桓儿,若她死了,他又要做傻事替她报仇,想到母妃,还孤零零的葬在京郊,想起梦中她被孤魂野鬼欺负,想起她临终的愿望……

    永嘉猛地从浴水中,探出身来,她大口呼吸,又突觉胃中翻滚,那熟悉的滋味涌上,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邵在外殿等了许久,才等到永嘉,她一袭素白的衣裙,墨发缕缕,尚滴着水,她垂着头一步步走过来,她白皙的长颈上,藏不住一道透紫的红。

    沈邵瞧着那道红痕,眯了眯眼,他命令永嘉跪在书案前,手拿起那几封书信,朝她丢掷过去。

    几张轻飘飘的纸,在空中反转盘旋,最后垂落在她的膝头。

    永嘉早在内殿时,听沈邵口中提起陆翊时,便已料到了。

    她伸出手去拾那几张信纸,上头与陆翊方才在宫苑甬道上说的差不多,只是按照约定,将他们所寻的事,模糊了,只提及有了眉目,未言具体之事。

    只单单因为信上所示的内容,沈邵便这般羞辱她,若他知道,她私下偷寻文思皇后前宫女的事,她方才是不是已被他掐死了。

    永嘉的唇褪了血色,她双眸胀痛,她草草看过信,放收了目光,她垂眼静跪着。

    沈邵瞧在案前跪在的永嘉,就像是个抽了灵魂的木偶,一副由他摆布的可恨的模样,是不是他现在杀了她,她都不会反抗?

    “过来,”沈邵知道刚刚待永嘉狠了些,但自以为对她已是开恩,若是往日,他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永嘉跪着未动。

    沈邵眯了眯眼,两人沉默对峙着,最后是沈邵从案前起身,走到永嘉身前,他由上而下俯视她。

    “朕给你个机会解释。”

    永嘉心似刀尖在划,双肩隐隐颤抖,她咬着唇,许久许久,才逼迫着自己开口。

    “臣……只是借着陆将军的书信,问问桓儿的近况。”

    “是么,”沈邵冷笑一声:“可朕瞧着,这信上满篇都在问你是否安好。”

    “是陆将军代桓儿问的。”

    永嘉话落,听见沈邵笑了两声:“好,朕信你。”

    她闻言意外,仰头去看他,他顺势再次捏住她尖尖的下颚:“方才可疼。”他问她。

    永嘉不说话,又被他逼着,必须给出个答案。

    她拗不过他,嗓间含血,哑音道出一个字:“…疼。”

    “这是你该受的,”他得了她的答案,倒没有一丝哄劝的意思,反倒捏在她下巴的力道更重:“朕得教你知道了疼,知道了受罚的滋味,才懂得听话,才不敢再犯。”

    永嘉的眼睫垂着,震颤不止,遮住她美目,她听着沈邵的教训,一言不发。

    “永嘉,”沈邵的嗓音微微发哑:“无论你是为何与陆翊联系,这一次朕都不会再计较,但朕给过你这次机会,便不会给第二次…若有下此,绝不轻饶。”

    “永嘉,别负朕…”

    ***

    永嘉是被沈邵从外殿抱回内殿的,回去之前,沈邵将那几封信当着她的面烧掉了。

    他并未放过她,他心间的怒也未得了彻底的宣泄,他给了她宽恕,总要从她身上索尽了补偿。

    黎明之前的夜最是黑暗。

    永嘉浑噩醒来时,天边又是落日,她疼痛的厉害,从未有过的麻木,她的唇干涩发疼,她抬指去触碰,又是一片针扎的刺痛。

    掀开被子,踉跄下榻,嗓子干涩的冒烟,她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能自己寻水,内殿的水壶却是空的,永嘉看着半晌倒不出一滴水的水壶,崩溃的情绪涌上只需一瞬,小事若砂砾,却引得山崩地裂,永嘉摔了水壶,忽而抱膝埋头哭起来,昨夜的委屈,似乎还有更早更远的,聚沙成塔般压过来,她恨透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透时运弄人,更恨沈邵。

    他是她的魔,像是宿命里摆脱不掉的厄运。

    永嘉不肯认命,更不许自己认命,生是艰难,死却何易,生死何巨,她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凭什么,又凭什么要她放弃这漫长岁月,折磨她的,坑害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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