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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粒子组成的利爪正浮在空中，昨天其叠好的衣物被他捧在手心里呈上来。

    IBM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的主人在惊讶些什么，它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床上，利爪稍微变小了一些，然后轻轻梳理着遥睡得凌乱的头发。

    ……不是做梦。遥猛地笑了起来。

    IBM将尾端的头发梳理好，它又浮到遥的身前，弄了弄遥翘起的前额的发丝，而对方似乎一直没有动静，IBM围着遥又转悠了一圈，接着推了推在床边的衣物。

    见眼前这个刚刚还有些低沉的主人又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IBM推着衣服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丢下那几件衣服，凑到自己开心的主人身前，巨大的利爪轻巧勾住那些扣子，然后笨拙的帮助遥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

    黑色巨大的爪子伸出自己尖锐的指尖，帮助床上大笑的少年穿着衣服，美丽又恐怖的组合，却莫名温馨。

    遥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轻轻推了推笨拙得可爱的IBM，然后握住它的一根手指摸了摸：“我自己来就好了。”

    少年快速的摆弄着自己的衣物，他低着头，动作似乎稍微慢了一些。

    “真的……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少年补充道，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勉强。

    IBM在一边守着，发现自己刚刚还大笑的眼泪都出来的主人似乎又有些不开心，黑色的幽灵焦躁的上下浮动了几下，然后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又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早……】

    【早……早……安……】

    IBM不会回应自己主人，也不会说具有自我意识的言语，亚人的IBM只会重复说着自己主人印象最深刻的那几句话。

    他突然想起来似乎自己看见过的几只IBM似乎都只会重复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明白，最后被对面的亚人解答之后才弄懂。

    ——亚人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任何情感。

    遥愣了愣，看向自己身边的利爪，只由一只爪子组成的黑色幽灵甚至不能发声，更别说回应那一句小小的早安。

    但它却努力的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是通过电磁波，而是真正的发出声音，IBM发出的声音有些怪，就像是电子组成的合成音，不带一点情绪，它尽量模仿着刚刚遥说出的那两个字的发音，一连卡壳了好几遍，终于断断续续才说了出来。

    【早……】

    【早……安……】

    【早……早安……】

    它不停的念着那两个，似乎是要重复到自己眼前的少年开心为止。

    【遥（はる）。】

    遥还来不及惊讶于IBM在自我意识下说话，黑色的幽灵摸着少年的头发，沉默的片刻，意外清晰的念出了少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