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_第二七九章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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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九章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下) (第2/2页)

之一寝,求得一词一诗。当时的汴京城中,流传着jì女这样的心曲: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柳七就这样,在红粉阵中打滚了一辈子。他去世后,各jì家凑份子,将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出殡那天,汴京城里无一个jì家不到,哭声震天。从此每年的清明节,都成了她们给柳七上坟的rì子。

    其实她们与其说是清明祭柳七,不如说是在同病相怜人的墓前,借机大哭一场……表面再风光,也掩盖不了她们内心的自卑,也代替不了对未来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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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曲唱毕,回过神来的兵丁,才上前驱赶挡的百姓。

    人群一散,笔挺坐在高头大马背上的陈恪,便极鲜艳的暴露在,众位名jì眼前。

    她们一愣神,旋即便明白了,一齐过来道了个万福。

    陈恪在马上颔首以示还礼。

    这份尊重,教诸位花魁倍感温情,都依依不舍道:“眼看评花大会就要开始,状元郎却要离京了。”

    “公务在身,不得不如此。”陈恪微笑道:“再说,我也黔驴技穷了,还是溜之大吉的好,以免出丑。”在场的名jì,几乎人人都从他这儿求到了词,把陈恪记忆中老辛、小李和老姜的词,差不多刮去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多是亡国仇、民族恨,拿出来不合时宜的。

    所以他说得是实话,再不封笔,真要露馅了。

    不过在行首们听来,这却是他一贯的风趣。只是刚刚摆脱了哀伤,却又陷入惜别之情,所以全都笑不出来。她们纷纷摸出随身的佩饰、香囊、汗巾,赠与陈恪,一祝他马到成功,早rì返京,并纷纷相许道:“今rì素服在身,不能多礼。来rì奴奴扫榻奠枕,恭候公子凯旋。”真真叫羡煞旁人。

    “状元郎这风月班头,真是货真价实。”长亭中,远远眺见这一幕,王珪并一众礼部官员,都一脸羡慕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宋朝人的维很奇怪,没中进士狎jì就是不务正业,中了进士风流就是有本事。满朝公卿,别看现在一个个一本正经,其实哪个年轻时候,都是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的烟花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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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ì女们告辞后,看热闹的人也走了,长亭外、古道边,顿时安静不少。

    陈恪望着前来送别的同年,只见五郎一脸的郁闷,他十分想跟着去,但岳家那边已经定下了婚期,所以陈恪勒令他留下成婚。并吓唬他说,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当心打一辈子光棍。

    威胁奏效,五郎果然十分担心,却依然坚持,哪怕打光棍也要去保护他。陈恪有些感动,但当然不能害了弟弟,便告诉他玄玉和尚会加入,五郎才放了心。

    四郎则跟着陈恪走,他冷静的头脑,机敏的判断,其实与吕惠卿有些重叠,但两人的用向不同。

    科进士及第后,朝廷会放一年的假,让他们回家处理个人事务,或者到处玩玩放松放松,一年过后再回京城报道。所以四郎也不用跟朝廷打报告,只消跟着陈恪他们往家走,半上再加入就成了。

    和同年们话别之后,礼部的送行仪式开始了。当稍显冗长的仪式结束后,陈恪看到小王爷赵宗绩,出现在长亭下。他一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道:“七天的两,从上往下吃。上层的是易坏的,越往下层的,就是越耐久存的。”说着压低声道:“湘儿从昨晚一直做到今晨,忙了整个通宵,你可不能浪费了,更不能给别人吃。”

    陈恪点点头,亲手把两个食盒放到车上,出发的时间到了。他朝赵宗绩抱拳道:“多保重。”又朝众人抱拳道:“多保重!”说完便拿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跟着队伍越走越远,直到谁也看不到谁。陈恪正有些怅然若失,忽听到有琴声响起,天籁般的歌声从道边青丘上传来: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同样的一首词,前面花魁们所唱的,是献给柳三变的,后面这首却是献给陈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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