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家之外的人 (第2/2页)

他？

    “媳妇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么看我行不，你吓人不？”彭程突然奋力的甩开她，也许是她让他绝望了，他的脸揪在一起，他望着一脸怜悯的姑娘，更加奋力的地躲了几下脚。

    “媳妇儿，你别耽误事了行不？”他又揪起贝贝胳膊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抖，宣泄着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

    贝贝明白这个时候不想闹出大乱子还是借钱的好，于是她便只能答应他，从那个烟雾缭绕的暗场里出来。风吹着她的脸，吹不干眼泪，她哭得无声无息的，像个装聋作哑的傻子。已经再没有借口为自己辩驳了，这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三次了，他总是这样，可是她却总是回头。这般的田地分明就是她自找的，是她就偏偏要回头，偏偏就不想放弃……是她求着他来伤害自己，要不要脸，比之旁人带来的伤害，这没羞没臊是说也说不出口，让人苦不堪言。

    走了很久很久，夜已经深得看不清对面来人的脸了，贝贝越走越累，疲惫的坐在路边儿。她已经顾不得任何事了，只想坐下来，坐一会儿，歇歇脚，只一会儿，只一小会儿就好。她被他逼得太紧了，连一口气也松泛不得，她那么的想帮他，她不知道彭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为什么？

    她开始咳嗽，不停地咳嗽，然后呼喊着哭出声音。

    “我希望他去死！”

    贝贝当真的希望彭程去死了，再他这么久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要挟，恐吓，哄骗过后，她真心的希望彭程出门就被一辆大卡车压的扁扁的，压得满地是血水，胡乱一团，分不清楚。那一刻，她陡然发现了自己的内心，这多令人惊讶，她还以为她多爱他，但现在怎么感觉，倘若她看见彭程躺在地上，血流出来，像条小溪蜿蜒着在柏油马路上，划出一条不那么笔直的线，她可能都会笑出声来。

    ——

    这一次的较量彭程果然又输了，输到够数了他才悻悻然的停止。贝贝不想责备他，甚至不想跟他说话。她现在只想回家，她只想一个人踏踏实实的，或者躺在床上，不需要担心钱，也不需要再去借钱，仅此而已就好。

    于是她们走出暗场，贝贝颓然的像个盲女，往车站方向走了。彭程盯着她，紧跟在身后。他伸手试图去摸一摸姑娘的手，她却总是没了力气的搭着，这让彭程的心疼得难受了。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个，他最想让贝贝幸福，这是真的，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他自己知道他最想让贝贝幸福，可是他脑袋一热做的所有的事都让贝贝不幸福了。

    走到彭程家附近，贝贝坚决不让他再跟着了，她非要他上了楼才走。才刚一进屋里，彭程赶忙掏出电话给贝贝打了过去：“媳妇儿，我到了，你放心吧！”他停了一下，又说：“你别难过了，老公以后不会这样，相信老公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咱们能还上。”

    “嗯，没事儿的，你别多想。”贝贝站在公交车上，眼泪已经避不住人了，她也不打算在意有没有人看见，看见就看见吧！那又如何。

    “媳妇儿，你不会离开我是不？”彭程谨慎的问道。

    “嗯，我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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