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 (第2/2页)

晨三点的楼与楼间，夜色正浓，路面上是土是泥囫囵吞枣的看不清楚，后半夜的平静，是前半夜说什么都理解不了的，彭程也很平常的说道，心说还没完事儿呢。

    “嗯！”松哥只是嗯了一下，然后连连的点头。转身功夫便到了鸟不拉屎的门口，松哥说：“这厅没开，你别跟小巴子说那边儿的事儿。”

    “我懂。”彭程说。

    不要替任何人吹牛逼，千万。这个世界上的人，全是普通人，没有例外，就好像饿了我们都会吃饭，困了我们都要睡觉一样。人们常常带着主观的意志去看待人和事，于是对于那些潜意识里便被认可的事情，给予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渲染，搞得明明眼前便是真相，却总是看不透了。

    ——

    这一晚上的忙活下来，彭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弄错了，他账上多了三百。

    黑哥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来回的数钱，不仅仅是数别人的钱，还有那三百。小伙子反应极快，跟在黑哥身后走，便从包里把那三百抿了出来，随手塞进袖子里。那个地下室里监控太多了，他没法往兜里揣，情急之下只能塞进袖子里，也是他胆子够大，否则也就交出去了。

    松哥没跟着进来，彭程自己开门走了进去，巴安警觉地撑起了身子，平时两个人窝吧的吧台里面，今儿就他自己。

    “你们去哪了？”

    “老板别的地方。”

    巴安揉着眼睛，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都这个点了？”

    “嗯！”程心里有事儿，只是搪塞的嗯了一声又说：“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你睡一会儿吧！”

    这是彭程第一次觉得这巴安还不是傻得透腔的人，他没有深问彭程去了哪里，便转身也去了厕所，短促的水声想来他不真的想尿，接着拿起了彭程从那里面带出来的香烟，到门口抽烟去了。

    ——

    下班回家的这一路上，彭程的右手就再没从裤兜里拿出来过，他一直紧紧的攥着晚上多出来的那三百块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觉得那钱比晚上的时候更让他心痒难耐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贝贝钱了，上次的那一百，彭程摇了摇头，他不想提了，那是小敏的钱。

    那天小敏真就来看他了，像是种炫耀。她打车来的，不知道怎么搞得，她竟然瘦了，瘦得腰身有了线条，但老天爷果然是得天独厚的，小敏的胸脯还是那般欲滴的纯熟，这让她看起来更有资本了。彭程一度不理解小敏的高傲由何而来，她对贝贝那样的不屑一顾，总是那样坦然自若的贬损她，话里话外就是透着种看不起，如今这一见彭程便明了了。

    他把小敏迎了进来，这小场子里没有客人，巴安看有人来了，又懂事的躲了出去了。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傻个子挤了挤眼睛，冲着彭程，一副便宜了你小子的嘴脸，没有人能不对小敏起歹念，况且她总是露出那让男人偏心的物件儿。

    紧身的红色羽绒小袄，薄薄的包裹着小敏的身子，像是没穿一样的裤子，裹着腿上的线条。和小敏有日子没见了，暗场里的贫瘠和脏乱都让小敏的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浅笑，在屋子里来回来去的转悠，小高跟鞋的吧嗒声，清脆极了。

    彭程看懂了小敏的嘲笑，于是开口便说：“让你见笑了呗！”说着他搬了把凳子坐下，又踢了踢旁边的凳子，示意小敏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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