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十讲_一、《导言》与政治经济学方法的两条道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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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导言》与政治经济学方法的两条道路 (第2/2页)

上升到具体”是马克思经济学的唯一方法。究竟是不是这样的?马克思经济学道路中的“第二条道路”专指什么?建立中国特色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 “第一条道路”是否也有其科学价值?我们能否走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建立的新的“道路”?这些是我们应该探讨的问题。

    首先要搞清楚《导言》与政治经济学的“两条道路”的问题。马克思的《导言》是为当时建立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而写的。在《导言》写作的过程中,他发现,一开始就把最终的结论在《导言》中预先告诉读者并不十分合适,马克思由此而中断了《导言》的写作。但是,《导言》切实阐释了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体系建设的三大问题的基本观点,即政治经济学的对象、方法和结构这三个问题的基本观点。

    对象就是生产和交换、分配、消费的关系。马克思对此做出的阐释的创新点是:明确地提出这四个环节是生产和交换、分配、消费,对四个环节中生产的决定性作用做了强调,其他三个环节在一定条件下也有反作用。要突出生产在这一经济关系中的关键的、决定性的作用。

    四个环节构成经济关系的“总体”,构成“总体”中的相互关系。卢卡奇依据马克思的“总体”方法,提出过“总体与个体相比具有至高无上的优越性”。也就是说,对象必须置于一定的社会经济关系下,才可能有经济科学的产生。政治经济学研究的不是“生产一般”,而是“生产特殊”。只有在既定“总体”内的“生产特殊”中的经济问题,才是真实的经济问题;在既定“总体”之外的经济问题,并不是真实的经济问题,而是马克思当时说的“幻想的、虚假的”经济问题。

    “总体”是先行的,“总体”是既定的,政治经济学总是以一定的经济关系为前提的。比如说,“主体是人,客体是自然”是最一般的理解,但这个最一般的理解,对经济学来讲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经济学研究的恰恰不是一般而是特殊。这是马克思经济学的基本的出发点,在方法论上设定一定的社会经济关系,而不是虚无的经济关系。所以《导言》在讲四个环节的关系时,破除了当时流行于各种经济学中的把四个环节割裂开来的或者将其并列起来的错误观点,确定了政治经济学对象的社会性和历史性。这是马克思《导言》中确定的方法论的核心要义。这一核心要义在《资本论》中就体现为商品、货币和资本这些范畴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构成了我们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基本认识。

    马克思为什么认为“第一条道路”从具体实际出发上升到理论范畴是“错误的”呢?马克思提到:“17世纪的经济学家总是从生动的整体,从人口、民族、国家、若干国家等等开始;但是他们最后总是从分析中找出一些有决定意义的抽象的一般的关系,如分工、货币、价值等等。这些个别要素一旦多少确定下来和抽象出来,从劳动、分工、需要、交换价值等等这些简单的东西上升到国家、国际交换和世界市场的各种经济学体系就开始出现了。”“第一条道路”从实际和具体开始,从现实前提开始,从现实出发得到理论范畴,是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问题的关键在于,《导言》所讲的是“政治经济学体系建立”的方法,在这个问题界域内,“第一条道路”就是错误的。只是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条道路才是错误的。这里并没有否认“第一条道路”在政治经济学其他方面的正确意义。

    马克思所讲的“第一条道路”是存在的,存在于什么地方呢?一是存在于现实问题的研究过程中。二是存在于经济思想史过程中,在17世纪中叶刚刚发端的政治经济学,就是从现实具体的问题上升到理论范畴,这些理论范畴为后来的经济学体系提供了基础和条件。没有这个过程就不会有抽象上升到具体,也就是说,从具体问题研究出发到抽象理论结论在经济思想史上是有意义的。三是在政治经济学的问题研究上是有意义的,是从问题出发、以问题为导向的方法。马克思讲过,他最初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就是“从当前的国民经济的事实出发”。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从当下的国情出发,从当前正在发展变化的经济关系现实出发。

    由此来看马克思提出的“第一条道路”,就是混沌的整体尚未有序化,有序化的结果就是经济学范畴的提出,从现实具体出发的这一思维上的反复过程,就是“第一条道路”的意义。然后才有“第二条道路”,对经济范畴的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思维上的“再现”,来建立政治经济学体系。在思维中“再现”的具体,这个具体不再是混沌的表象,而是“有序的总体”。我们现在讲的复杂系统、复杂问题,混沌经过思维上的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再现”,才能变“混沌”为“有序”的总体,只有这个过程才能把理论体系表达出来。所以“第二条道路”是正确的,尽管“第一条道路”构成了“第二条道路”的前提和基础,但它本身不能成为建立政治经济学体系的方法。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否定“第一条道路”,只是限于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建设界域,并不否定“第一条道路”在政治经济学思想史上的意义,也不否定其在政治经济问题研究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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