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雨,初霁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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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2/3页)

遮蔽着屋檐一角,便踩着树荫,视而不见等候多时的管家,他戾气薄发地入了室。

    日照盛烈,既然阿霁不在客厅里……

    拨给阿霁的电话她一通没接,不清楚缘由,他再是慌,临近自己卧室,还是本能地将气息平复。

    他要保持住阿霁喜欢的样子。

    胸腔震动着,他轻推门,被吹拂来的暖风包裹。

    窗户开着的。

    书桌被阴凉斑驳的树荫洒满,夹带一点耀眼的光斑闪烁在她伏桌的身子上,他眼眸定住,一颗心渐渐落回平地,稳了稳,才把熟睡着的,晒得暖热的小云团整朵抱起。

    那桌面,文件的纸张被风吹拂,沙沙轻响。

    她隐隐约约被吵醒,睡得糊涂了,睫尖微颤地挠着他的颈,呼出的气低低细细,更似梦呓:“那张画……”

    陆淮深低着眸,嗓间碾着沙,如她的音量同样低轻的应了一声,小心地抱着她移向床,她后背挨到床褥,意志坚定收紧了勾缠他的力气,不让他走,沁着雾的瞳仁一片朦胧,倒映有他的轮廓。

    比起早晨,送她上班的陆淮深。

    眼前,他苍白了些,尽管颔处的线条隽邃如玉,清清冷冷,眸光一如既往的暗炙。

    小云团一动不动把他注视,他像被卸了力气,微动了动,与她的鼻尖轻蹭了一下。

    听她念叨着叨出了后半句:“墙上的那张画……我觉得好熟悉。”

    猝然,他一震。

    空气长久的凝窒。

    她困倦的忍不住想继续睡,忽地眼皮一凉,晕染开潮湿的水意,她心跟着一瞬揪紧,无端的呼啸上涩钝疼痛,倦意顿消,想也没想,就急着要睁开。

    想看看……这人怎么哭了?

    不等她动,他微哽着低笑了声,索性地抵着她不再起来,“那副画,名字叫’ 痕迹 ’。”

    痕迹。

    小时候的阿霁简直是只小兽,隔一两天便来这房间打量,巡察着她的领地一样,她喜欢笑,喜欢光着脚,踩的地板啪嗒啪嗒的响,她说,要送给他好多东西,因为:“我把我最喜欢的发卡,还有手帕留在这里,看到它们,你就要想起来,你啊,是我一个人的。”

    她笑,带点张扬的跋扈,被他抱住。

    发卡留下了,手帕也留下了,她还不满足,转而奇思妙想,叫喊着“管家爷爷”,让老人家拿来颜料和白纸,她便把双手全涂满颜料,对着纸按下手印子,一边按,边轻声的讲着。

    “电视上说,每个人的手印和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拿起颜色斑斓的手印画,那时候,阿霁的眼睛弯成桥,稚气也温软:“这是我的痕迹,要送给独一无二的淮淮。”

    每一字,甜的穿肠蚀骨。

    “阿霁……”

    贪恋尝过的甜,拥着她极力地相缠相抵,他衬衫皱了,气息也乱了,薄唇的血色微微和缓,溺在她脸颊的软里,喃的温柔也痛楚:“阿霁,不要再跑了。”

    楼底下骤然有怒骂声爆开。

    怀中的小姑娘瑟了瑟,第一时间往他胸口躲,他眉目浮笑,抚抚她发顶拥紧:“把耳朵捂好,闭眼睛。”小姑娘照做,然后他下床,展开薄毯将她盖好。

    他听得清楚。

    楼下那正发着狂的,是他四叔的长子,陆博。

    名字为老太太所取,有博学之意,可惜,因着四叔做的是犯法生意,四叔这长子耳濡目染,书念得不多,行为向来没个规矩。

    此时此刻,陆博衣着革履地坐好在餐桌边旁,正冲着管家骂着:“我让你们给我做点好吃的这很难吗?!你杵在这是没听懂还是怎么着?怎么,看我爸一倒,你们各个都在这给我甩起了脸子?”

    管家但笑起,只是不语。

    他这笑容,无疑火上添油,陆博拍桌,下一秒,来不及收回的手背传来剧痛。

    痛得他当即爆起粗口,原来手背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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