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在三国_第27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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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页 (第2/2页)

泛着寒光的铠甲在雨中溅起濛濛冷雾,只听哐一声长剑收入鞘中,士兵们踏着肃杀的步伐将那醉笑的青年架着带走。

    那少有的二三围观百姓中发出一声哀叹。

    谁能料到昔年仗剑倚马的潇洒少年,如今落得这样狼狈落魄的下场?

    世事无常,人心反复,帝王之家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草芥一般吹了便散的下贱百姓。

    街角处,一袭蓑衣的来客垂下眼睫,抬手将几乎吹飞的斗笠压下,转身没入飘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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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在孝中纵酒狂歌,甚至语出不逊讥讽如今的文王,被昔日独守合肥的悍将张辽带兵拿下,如今便理所当然地被关押候审。

    国有国法,何况新帝继位,正是该杀鸡儆猴的时候!这曹子建猖狂至此,恐怕是死路一条。

    朝中上下无人不这么想。

    可正当曹丕要着人提审此案的时候,中间的关键证人张辽却奏上一书,称头疾厉害,病得不起了。

    拿下曹植的士兵也坚守命令,不得将军开口不肯移交曹植。

    此案一时陷入僵局。

    毕竟张辽手中握有部分兵权,更何况其军功赫赫,可谓名镇四野、一呼百应,即便是新帝也不敢轻易和他翻脸动真格的。

    御医名巫流水似的被遣到将军府上,却都被一笤帚无情扫出门外,问便是将军头疾发作,心情大是不好,为了客人一条性命,还是改明儿再来吧。

    明日复明日,这事便拖了个五六七八日,一时没个定论。

    是夜,张辽府上。

    秋雨又泼了一层,朔风卷着冰凉的雨点扑扑拍着卧寝的窗,将透着昏黄烛光的窗纸洇出一圈圈深而透的痕迹。张辽略蜷曲的背影模糊深沉地落在上头,也被一阵风吹得扑朔。

    他的面前坐着小了一轮、却也不算年轻的曹真。

    这位曹公一手培植出来的养子虽不深受宠信,但也比下臣更亲近,又比亲子更可靠,因而也跻身于临终托付的大臣一列,只比那经营多年的司马懿矮了一头。

    此刻,他的表情笼在昏昏不定的烛火中,也显出一分犹豫。

    看了看阖目深思的张辽,又凝眸看向自己搭在案上的手,百般思虑中的曹真终归是按捺不住:“临淄侯固然骄狂,毕竟也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兄弟阋墙传出去到底不好听。何况我也算子建半个兄长,素来知道他的品行,顶多是笔杆子硬些,怎么可能真正对自己的长兄拔刀?恐怕陛下是欲冠之罪,要借题发挥、斩草除根啊。您保得了一时,未必能保一世啊。”

    张辽平静地听着,及至最后一句时,额角青色的血管猛地一跳,接着便是沉久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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