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该拜新神 (第3/3页)

两口。二人虽已是老夫老妻，但封岚毕竟是名门闺秀出身，面对蒋钦舟此举，她倒也只有双颊微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蒋钦舟笑道“夫人，你还说你看不明白，你这看的可要我清楚多了。一言惊醒梦人。以前于秦相的屡次交锋，我总是略输一筹。我时常想，我为何不过秦相。今日经夫人提醒，我明白了。像这次驸马爷进临安，私以为我与秦相之间必有一番腥风血雨的明争暗斗。但实际呢，只有我执着于这一颗棋子罢了。而秦相，早已俯瞰起了全局。执着于一子得失，未免会着了相，陷入迷魂阵。”

    在蒋钦舟说话的间隙，封岚已将两个丫鬟支出了屋子。她环住蒋钦舟的脖子，依偎在蒋钦舟的怀里后，道“既然现在秦相的用意，你已经明白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蒋钦舟微笑道“卧薪尝胆，将计计。既然秦相把驸马爷送了门来，那我可不能不收。等明日瞧瞧，这位驸马爷是不是个可造之材。对了，你觉得那驸马爷如何？”

    封岚道“那位驸马爷除了生了幅好皮囊之外，依我看，其言谈举止，倒也只是泛泛之辈。”

    蒋钦舟闻言倒是满意的笑了“这赵庆庭挑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他既然能在秦相几人面前装出幅泛泛之辈的模样，那他便定不会是泛泛之辈。看来他这先去拜访秦徽，应该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说罢，蒋钦舟弯腰托起封岚的腿窝，竟一把将封岚给抱了起来。

    “诶呀！”

    被蒋钦舟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抱，封岚当即便惊呼了一声。但封岚一觉得自己都已快四十有五，竟发出似少女般的娇羞呼喊，不由得更加面红耳赤起来。

    蒋钦舟柔声叫起了封岚的乳名“阿宝，夫君累了。”

    二人双目相对，波光流转间心神激荡，一夜无话。

    待夜尽天明。

    一层薄雾笼罩于这座瑰丽雄起的城池空，红日才刚刚从东边儿露了似一角糖饼的小头。那氤氲的白雾便被镀了一层金红的神圣光彩，而那大内皇宫，也被映照的更加高不可攀。

    早起的货郎扛着货架沿街叫卖起了时兴玩意儿与日用杂务，他走过冒着热气的大笼屉，闻得满鼻的香味儿。货郎忍不住，便掏两枚铜钱买了几个表皮白宣宣似少妇肌肤的大包子。猪油被rou馅染成黄艳艳，让人大吞食指的汤汁从包子顶端的褶皱里流了出来。在老饕们的眼里，这里的包子，可妇人的那两个包子有滋味儿多了。货郎没尝过别的包子，但他想，那包子只要有他手这包子的一半美味，他便满足了。

    货郎大嚼着，即使偶尔被烫的张大嘴哈气，但他仍是乐此不疲，不愿意将包子晾晾。这一路走着，货郎又喝了碗滑腻的豆腐脑，吃了两个炸的金黄的油饼。这一条街没走完，他这备着的零散钱便被吃完了。熟悉人取笑他“啊呀，怪不得你这快入土的年纪都没娶媳妇。原来是把媳妇儿吃进了肚子里，老货郎，你何时生个娃娃出来？”

    食客们闻言皆笑，货郎也跟着笑。笑到最后，他还顺走了一个油饼，只听他道“我乐意着嘞！”

    说罢，货郎继续扛着货架往前走。但当他走至街口时，却停了下来。每天在这街口停一会儿，已是货郎的日常惯例。因为在这里，他不仅能瞧见灿烂的朝霞，更能见得从南往北而去早朝的武百官。对这些官员的姓名来历，官职大小，货郎已是如数家珍。他虔诚的朝拜着，不敢对这些官员有一丝亵渎之意。因为他晓得，能不能让他攒下钱来娶媳妇儿的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老神仙。而是他从他面前经过的这些人。

    忽的，货郎睁大了眼。他瞧见，在这群身着紫袍红袍绿袍的活神仙队列里，有一个身着澄蓝色长衫，不似官员的年轻男子竟站在了权利最大的紫袍神仙队伍里。

    货郎紧张不已，他扛起货架，便往回跑。旁人见状好，问他怎的了，货郎只是道“要拜新神啦！”

    见得董平与秦徽聊的颇为开心，还不晓得董平身份的人便扎了堆儿的前想去讨个热乎。而当晓得董平竟是险些要用铁骑踩碎临安的赵庆庭半儿时，众人又哗的散去，如遇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秦徽微笑道“驸马爷不必介意，他们这是敬畏极了从蜀州来的下山猛虎啊！”

    董平微笑道“这一瞧，还有不少以前的同僚。但看去，倒像是没有一个人记得我了。”

    张骏凑前来说道“当年驸马爷是区区小吏，说句实话，那在临安不值一提，他们不记得您，也不足为。但现在您却是堂堂的驸马爷，放个屁都能威震临安。等过几日，他们便会来巴结您了。”

    董平笑道“我这一脚跺下去，能激起些灰尘，那还是借了秦相与张大人的分量。威震临安，我没去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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