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尽处_第14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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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节 (第3/3页)

我师父的姓。我,我跟他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中队长赵小栓蹲在地上,双肩不断抽动,“师父跟嘎哒梅林是安达,嘎达梅林起义时,就带着我们去投奔他。后來嘎哒梅林被达尔罕王爷出卖,惨死在新开河畔。师父就带着我们和几个起义军的遗孤,到处躲避追兵……”

    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一直象座山一样压在心窝子上。今天被赵天龙给揭了老底,痛苦之余,反而感觉了几分轻松。因此,不用大队长多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全给说了出來。

    “当时右旗的老王爷还活着,他跟我师父有交情,就对师父和我们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但是李守信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师父领养的是嘎达梅林的儿子,就派兵到右旗,要求老王爷配合他斩草除根。碰巧我偷偷跑下山來玩,被李守信的部下给捉到了。他们先是狠狠地打我,让我给他们带路。后來看到我不肯屈服,就使了个诡计。找个人來跟我比枪法,说如果我打得比他们准,就放过师父…….”

    结果,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然输给了一群心怀叵测的成年人。一群心怀叵测的成年人则宣称,草原上沒有比他们更好的猎手,即便嘎达梅林亲自來了都不行。孩子争强好胜,便骑马回家找自己最崇拜的大哥帮忙出头,人沒等进山,李守信和王爷已经带着骑兵追了上來!

    沒有人愿意跟神枪手在山林中周旋,于是,一把大火烧毁了整座山林,一把大火烧红了整个天空。

    那跳跃的火焰印在了赵小栓的记忆里,永生难忘!

    第五章 人情 (七 中)

    烛光跳动,将家具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短忽长。

    黑石寨保安队长枯坐在摆放着烛台的桌案边,两只眼睛就像腌坏了的鸭蛋黄,不带任何光泽。几只夜行的昆虫飞來,绕着他的脑袋嘤嘤嗡嗡地不停兜圈子,他却连挥手打一下的心情都沒有,兀自对着蜡烛枯坐,仿佛能从火焰里能悟出什么禅机來一般。

    比阎福泉小了足足二十岁的姨太太朱小曼端着双手托着一副茶具,袅袅婷婷地走进屋子。 她是戏子出身,因为试图嫁入汝南某个据说传承了千年的豪门,被对方的原配雇人敲了闷棍。然后用麻袋装着直接卖到千里之外的草原上。后來又几经转手,才被某家商贩当作礼物送给了阎福泉。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毕竟骨架和脸盘沒有受到任何损伤。稍加调养,便恢复了原來的七八分风韵。举手投足间媚态尽现,连路上拉着大车的骟马,看到后都会竖起耳朵,两眼放光。

    平素这个时间只要她打扮好了往阎福泉身边一凑,后者肯定会丢下手头所有事情,见了了鱼rou的苍蝇一般扑将过來。但是今天,这份妩媚却尽数做给了瞎子看,老色狼阎福泉非但沒有急吼吼地脱她的旗袍,并且连她故意多洒了好几倍的东洋香水味道都沒闻见,继续盯着烛火目不转睛。

    “老爷”朱小曼自尊心有些受伤,放下茶盘,拖长了声音呼唤。短短两个字,被她用训练多年的唱功硬生生拖出七八个高低不同的音符,酥得蜡烛旁飞旋的昆虫都浑身发麻,一头栽下來,砸得桌案“啪啪”作响。

    但是这份努力依旧不见任何成效,阎福泉连眼皮都沒眨一下,继续发呆发傻。“老爷,您喝一口茶嘛,人家刚才亲手给你煮的茶汤!”朱小曼丝毫不觉得气馁,将胸前两团rou压到阎福泉的肩膀上,对着后者耳朵轻轻吐气。

    这是她用來对付男人的必杀绝技之一,通常只要使出來,十个阎福泉也要丢盔卸甲。但奇怪的是,今天这一招也失去了效果,除了让阎福泉闷哼了一声外,别无所获。

    “老爷,您怎么了?!”朱小曼心里立刻发了虚,伸出又细又长的手指,轻轻去扒阎福泉的衬衣,“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赶紧让我看一看。天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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