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再醮记_第9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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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节 (第5/5页)

看,又请钟十四郎、八郎替我试探了几回。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王玫拧起眉,认真地想了许久,冷不防道:“难不成他这状头是舞弊得来的?”说文卷,又说试探,那必定就是元十九名不符实了。只是,少年才子得了状头,当年想必也有许多人与他对答,怎么却无人发觉真相?

    听她说到舞弊,崔渊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猜着了?倒也不算是舞弊,只是有人替他参谋罢了。那人之才,远远在他之上,替他筹谋,最终却落得被他不喜,郁郁而亡的下场。”

    王玫更是惊讶,睁圆了眼睛:“你……莫不是说他的元妻郑氏?”她对元家之事颇为了解,左猜右猜也只能是那位嫁了表兄却早逝的表妹了。

    “是。我遣人打听过了,那位郑氏女,有谢道韫之才,只是不欲扬名,所以不为众人所知而已。”崔渊一叹,“原本若辅助夫主一路青云,倒也不埋没其才。元十九却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容不得内人之才犹在他之上。真是可惜了。”

    王玫也禁不住觉得惋惜。能够辅助元十九获得状头,这位郑氏于史书、时务策上肯定造诣非常深,或许确实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但她却又哪里能料到,所谓的表兄,竟卑劣如斯——明明得了好处,却不愿承认自己比不上妻子。元十九口口声声说婚事不谐,想必他要的是一位对他俯首听从宛如奴婢的妻子,而非一位才华横溢远超过他的妻子。所以,他才又回过头去纠缠原身,想从原身那里得到尊崇,借以恢复自己的男性自尊?

    “此事毕竟已经过了许久,郑氏又早就亡故,寻不出证据来。四郎打算如何做?”

    “那郑氏被元十九逼死,郁郁而亡,自然有父兄替她讨回公道。”崔渊回道,“若无荥阳郑氏作为元家后盾,将他们家推倒便是顷刻间之事。免得你还担心他会跟着太子狐假虎威,为难舅兄。”元十九的名声已经很差了,再差一些,便是他再诚心,太子一派也懒怠理会他,想保住校书郎之职也已毫无可能。至于他叔父,蒲州司马之职有的是人想做,连带着参上一本拉下来也不难。

    “只是……”到时候就不能在太子谋逆之事爆发的时候,彻底报复他们了。不过,王玫想了又想,觉得以元十九的能力,即使太子果真谋逆了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牵连进去也不会罚得太重。且若是太子没来得及谋逆,只是夺嫡失败,那便又会生出变数来。想到此,她也觉得还是速战速决,借郑氏娘家——元十九亲舅家的怒火来彻底摧毁元家比较合适。

    “安心罢,郑氏亡故,元家、郑家已经离心了。此时不过是再给他们火上浇些热油而已。”崔渊道。他早就暗自发誓,必要让元十九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尝尽苦楚,方能解恨。如今,也不过是逐一实现罢了。

    夺嫡、元十九、崔泌之事,其实都并非他们生活的重心。将这些事议论清楚了,两人都是一般心思,便又各自忙碌去了。

    崔渊要做的事,当然并不是准备县试那么简单,而是准备府试、省试,保证府试之解头、省试之状头都纳入囊中。这时候,他也没忘记刺激刺激崔泌。于是,隔三差五便将崔泳请过来,论了几回时务策,就彻底收服了这位本性纯良的少年郎。

    崔泳甚至主动提出办文会,继续替他扬名:“书画诗赋三绝又算什么?子竟阿兄便是称书画诗赋策论四绝,也是当得的。”崔渊闻言浅笑,当然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崔泳越发钦佩他,便奔回家去向着自家阿兄好生夸赞了一番他的风骨。崔泌本是带着惯常的微笑倾听,到得后来,连笑脸都听得僵住了。

    崔渊也并未闲着,又找人给魏王的幕僚旁敲侧击,替崔泌说了许多好话。魏王正谋夺嫡,求贤若渴,一听是崔相之孙、素有文名、人品贵重,自然不舍得放过如斯人才。于是,几番盛情邀请之下,崔泌也便半推半就,成了魏王一派的人。崔泌、崔泳兄弟两个,在魏王不遗余力的造势中,陪着魏王于长安城里又大出了一番风头。因崔泳连连称赞崔渊的缘故,连带着他也接着名气高涨了一回。

    ☆、第一百二十九章 崔渊县试

    如此过了些时日,京中便又传出了声名已经摇摇欲坠的元家逼迫媳妇致死的流言。这流言还说得有根有据——那被逼死的郑氏是有大才之妇人,连元家郎君的状头也是托她的福得来的。哪里知道一腔情意错许了白眼狼,元家郎君竟是得利之后转身便嫉恨于她,生生将她逼迫得郁郁而亡。对于这流言,有些人尚且存几分怀疑,但又有人辩说,那元家郎君得了状头之后,除了诗赋以外哪有什么惊人见解?以前哪有这般不通时务的状头?又有元家下仆将他酒醉之后的污糟话传得到处都是,动辄虐待打死仆婢部曲、某些癖好十分奇怪等劣迹更是举不胜举了。再有人为元家说话的,听了这些之后也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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