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壁书_第64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64节 (第2/3页)

?”

    夭绍咬唇不语,将玉笛背至身后。

    “竟这般珍惜?独孤尚送你的?”沈少孤勾唇,眸光诡变,蓦地一暗,“他以你为挟制迫我放弃云中,你却把人家一支破笛子当成宝?我辛苦教出来的徒弟原来就这么笨?”

    以她挟制……

    夭绍闻言愣了许久,双目间一片懵懂,似是没有听明白。宋玉笛暖玉融融,此刻却似冰箭般刺得她掌心疼痛。愈痛,她却偏偏握得愈紧。而后望着沈少孤,声音茫然:“你说什么?”

    沈少孤瞪着她,直是怒不可遏,广袖似流云滑出,手指微动,不过是眨眼的刹那,夭绍手中的宋玉笛便轻易被他夺走。

    “传说中因这支玉笛发生过不少故事,不过可惜,却没有一个是好的。如此不祥之物,早不该存在世上。”沈少孤一声冷笑,挥袖间,窗扇大开,翠色玉华划过沉沉夜色,直坠深渊。

    夭绍容颜失色,电光火石的一霎,竟是想也未想,点足飞出窗外,甩出紫玉鞭直勾宋玉笛。

    身后沈少孤惊声厉喝,夭绍身子却已在瞬间掉落数十丈,长风过耳,早将他的声音吹散。

    宋玉笛再次握回手中,夭绍微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自己的身子正径坠而下,渊底阴风扑面而来,不觉一个激灵,忙将紫玉鞭再次甩出,勾住了崖壁上的古树,危危险险地悬在半空中。

    底下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黑雾nongnong如瘴,夭绍不敢多看,抬头仰望崖顶。夜色遥遥,火光隐现,百丈之远。

    自己此刻正悬在半山腰,且凌空吊在树上,无法借力提气而起。夭绍焦急,左右顾盼地势,不察头顶有丝线滑响,腰间忽而一紧。

    “你……”夭绍望着下崖来的人,有些失神。

    “你不要命了?他不过当你棋子利用,你却为了他的一根笛子连性命也不顾?”沈少孤脸色发青,不知是气极还是恨极。他右手抱着夭绍,左手手腕上扣着金色袖套,袖套上连接三根白玉丝线,丝线长而细,坚韧稳固,牢牢悬在崖顶。

    山风拂身,冰凉刺骨。夭绍抿紧唇,一声不吭。

    沈少孤收拢白玉冰丝,两人飞身上了崖顶阁楼。才刚落地,沈少孤右臂一松,将夭绍狠狠扔在地上。

    他转身喝了一杯茶汤,竭力压下怒火,又回头看着怔坐在地上的夭绍。定定瞧了良久,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中,他终是缓缓俯下身,将夭绍拉入怀中。

    她此刻双眸暗淡无光,神色孤清,身体冰凉。沈少孤静静拥着她,却已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似乎是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夜,他回宫告诉陵容,他亲眼看见谢攸与裴媛君在林中幽会的事。那时候,陵容也是这般双目无神,手指发凉。

    与夭绍不同的是,陵容当时流了泪,而此刻的夭绍,虽未流泪,眼神却更加空洞悲伤。

    她是心伤了吧?

    呵,自己还未来得及看她长大,她就会为别人心伤了?

    和她母亲一样,等不及自己长大,就已经为那个叫谢攸的男子心伤了。

    当年的恨骤然激荡胸膛,沈少孤忍不住全身发抖。

    怀中的人突然一动,夭绍轻轻将他推开,站起身,言词已是如常的平静:“方才多谢阁下再一次相救。不知阁下此次携夭绍来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沈少孤道:“徒弟陪着师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我师父已死了,”夭绍语气索然,“而且长靖公主说,将我囚禁在此,是她母亲的意思。如此想来,诸位留下我的原因怕不是那般简单。若我猜得不错,你们和那独孤尚没甚两样,亦是想借我胁迫谁罢?”

    沈少孤望着她,目光微亮,唇角轻扬,倒似多出三分兴趣来。

    “你觉得我们会借你胁迫谁?”

    “漠北诸族与我无关,天下能珍惜我的人俱在江左,”夭绍眸波冷冷一晃,轻笑,“莫非柔然仍志在天下不成?九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即便中原大乱,鲜卑流亡,你们柔然可曾有什么可趁之机?”

    “过去不可,焉知将来亦不可?”沈少孤大笑上前,声音和软道,“夭绍,即便他们是想利用你胁迫谁,为师却从不这般想。为师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夭绍淡然移开目光,不置可否。

    山下忽起一声清啸,空中划过金色的焰火,楼外有人用柔然语高声禀道:“王爷,府里出了事。”

    沈少孤轻皱了眉,转身欲行,夭绍道:“慢着。”

    “怎么?”

    “三叔和离歌怎么样?”

    “你若听话,自然没有人会伤害他们,”沈少孤下楼两步,又回首看了她一眼,“这里是寂寞了些,过两天为师会来接你下山。”

    .

    融王府深夜失火,惊动半个王城。

    火起东隅一角,蔓延至内庭冰湖,亭台楼阁烧毁近四分之一,才被众人扑灭。

    废墟灰烬,烟雾弥漫。沈少孤站在湖畔,脚踩残梁碎瓦。他的面前,冰湖受烈火融化,月色下水光荡漾,风波千倾。

    “王爷,有客求见,”侍卫递上一张名刺,“还是前两日来的那位公子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