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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然后点进一条对话框。

    “死基佬，真几把变态！”

    几个黑色的字瞬间映入裴温眼帘，刺痛双眸。

    裴温脑子里“嗡”的一声，某些记忆排山倒海般涌过来。

    那个人锃亮的脑袋，油腻的脸庞，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肆意的谩骂、贬低、羞辱，还有殴打、药物、电击的剧痛……

    而他除了忍耐、忍耐，什么也做不了。

    裴温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靠在墙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个重症病人。

    ……

    这天下班后，裴温没去顾恺家。

    他一声没吭地回了自己家。

    洪茜告诉顾恺，他们领导找裴温谈话了。

    顾恺便有些担忧，担心裴温被他们领导欺负，也担心裴温看了网上的消息后受到刺激。

    于是给裴温打了个电话询问。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就在顾恺以为裴温不会接时，电话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响起裴温低落的声音：“喂？”

    顾恺关心则乱，紧张道：“裴温，你没事吧？”

    “没事。”裴温道。

    “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裴温说，“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真的？”顾恺狐疑，“要不我还是过去陪陪你……”

    “我说了不用！”裴温突然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电话两端的人顿时都静了静。

    顾恺微怔，他明明是好意，被吼之后不免有点委屈。

    “对不起……”裴温很快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慌忙道，“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对不起。”

    顾恺不高兴地说：“哦，没关系。”

    明显就是等人来哄。

    “顾恺……”裴温放软了声音，“我不是成心的，没想要吼你，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我给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

    “为什么心情不好？”顾恺问，“你们领导给你施压了？还是你看到网上有人骂你了？”

    裴温安静少许：“都有。”

    “而且，我的同事们也排斥我，疏远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些。只有对亲近的人，他才肯透露自己的部分心声。

    顾恺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左右别人怎么想，怎么做。

    网上的倒是好说，同事就没办法了，裴温又不能掉头就走人。

    “没有，你没做错。”

    “那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被攻击，被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