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娘子_第2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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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 (第3/4页)

他们这些家里有保姆,出入有豪车的一族;其次,便是如秦川家那样的“中产阶级”了。位于最底层的,就是秋阳家这样的拆迁户们。

    而,明明是处于更高一层圈子里的秦川,之所以会融入到秋阳的这一层次里来,除了因为他被他mama寄放在秋阳奶奶这里之外,也因为他跟秋阳的“不打不相识”。秋阳敬他是一个不会告状的“汉子”,便积极地把他拉进了自己的交友圈中。哪怕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地方跟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们不太一样——比如他会去上钢琴课,会去上法语课——秋阳依旧顶着小伙伴们的压力,到哪里都要拖上他,直到小伙伴们无奈于她的顽固,不得不接受了秦川的存在。

    所以,当她发现明明是被她硬拖进自己圈子里的秦川,居然背着她又带进来一个廖莎莎时,且这八面玲珑的廖莎莎很快就赢得所有人的好感,甚至还成为她奶奶嘴里“别人家的孩子”,秋阳忽然就有了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

    特别是,当她发现,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廖莎莎和秦川会用她听不懂的法语悄声交谈……

    虽然那时候的她于“情”之一字上仍懵懂着,她依旧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跟人言说的情伤。

    和她的名字一样,人人都认为秋阳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孩子,是一个大咧咧到万事都不萦心头的傻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于内心里仔细包裹着的,是怎样一个敏感的人。内心里的那个秋阳,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她敏感又多疑,甚至还有些脆弱,只不过是因为常年受着奶奶言语上的打击,她才不得不伪装起自己,假装着她对任何人的任何伤害都没有感觉罢了。

    所以,她努力伪装起她对廖莎莎的敌意,也努力压抑下秦川带给她的伤痛,她努力继续扮演着秦川的哥们……可说到底,那时候她才十五岁而已,就算她打小就习惯了伪装自己,也总有不小心露出破绽的时候。每回,当她克制不住针对廖莎莎做些恶作剧,迎来秦川的一个皱眉和一声喝斥后,她脸上虽露着得意的笑,心里其实是在默默哭泣着的。

    这个状态,足足维持了近半年。直到有一次,她差点把廖莎莎推到车轮下。要不是秦川在旁拉了廖莎莎一把,不定她都能成了个杀人犯,她这才惊悟到自己心里的扭曲。

    那一次,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她被她奶奶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甩了一记耳光。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她奶奶才把她从房间里放了出来。那时候,她奶奶以那种洞察世情的眼神看着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以后别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你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他们才是一个世界里的。”

    奶奶没说他们是谁,可秋阳还是听懂了。

    “懂了吗?”她奶奶问。

    秋阳流着泪,默默摇头。

    她的倔强,头一次没有叫奶奶对她发火,奶奶只是看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便打发她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秋阳咬着被角努力吞咽着哭声。奶奶的话她不是不懂,当秦川和廖莎莎以法语交谈时,她就懂了。可她就是不想懂……

    十五岁的她,那般倔强地以为,只要她不想懂,事实就能不一样。

    也是在那个时候,秋阳才终于明白到,她心里对秦川的感情,早已经不是哥们式的感情了。

    那件事之前,奶奶从来不限制秋阳跟人的交往。那件事之后,她奶奶便默默隔绝了她跟秦川。奶奶跟秦川mama说,她们家的小饭桌原本只是为了供应附近的小学生的,秦川已经十六岁了,大孩子了,混在一群小朋友里不太好……

    之后,有一阵子,秋阳一直避着秦川和廖莎莎。直到秦川于她家楼下捉住她。

    秦川以为,她是因为她对廖莎莎干的坏事才不敢见他的。听他拼命宽慰着她,说他知道她并不是有心那么做时,她忽然就愤怒了。

    “你什么都不懂!”

    她愤怒地叫着,她推开他,想要跑回家去把自己藏起来,他却忽然将她拉进他的怀里,在她头顶上方低喃着,“我懂的,我什么都懂。”

    那一刻,便是他俩什么都没挑明了说,她以为,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虽然秋阳奶奶很不乐意看到秋阳跟秦川混在一处,可当秋阳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笑容后,奶奶只是一阵摇头叹气,咕哝着“不听老人言”,却也没有十分认真地去阻止他们的来往。

    直到十六岁,秋阳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对于那个廖莎莎,秦川曾这么评说:“你跟她比个什么,她跟你不同,她就是温室里的花,我敢打赌,把你俩放到野地里,肯定是你活着回来……”

    这是一向内敛的秦川对她说过的,最近似于表白的话。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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