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记_第7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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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节 (第4/5页)

满脸都是崇拜。他见人听得肃穆,忽而口风一转,又噗通道出来个笑话,人群就跟着吃吃笑起来。可以上台说相声了,当个挑扁担太监太可惜他。

    陆梨端着碗儿立在树底下听,便跟着人群一块儿笑。她笑起来是真耀眼,眉眼儿弯弯的,特别干净又自然。最好莫把这样的笑叫楚邹看见,和当年离别那一晚不要太像。

    其实哪跟哪呀,那太监能吃,是因为前头犯了错被罚,饿了两天没进食儿,吃的十一笼也是小汤包,油汁儿顶多一小碗。小高子劈柴也是,头天劈好了夜里被冰冻住,第二天太阳一晒化了,可不是不用劈就散了吗?

    她想听吴全有的消息,便抿了口甜汤儿,问:“和我们说说你们大太监的故事吧。”

    那太监看过来,见她脸儿生得柔韵,声音又轻轻的好听。只当小姑娘啥也不懂,有意要显摆显摆,便道:“啧,那可说不得,那是我们御膳房里一尊雷神哩!个儿杵天高,黑脸关公似的打院门前一站,没人敢吱声作乱子!”

    陆梨听了,眼前又浮起吴爸爸当年在玄武门外送自己的一幕。一辆黑篷马车打外金水河畔走,那是她头一回出宫,北京城冬天都烧煤,天空未亮已起阴霾,一座座矮矮的小平房,满目的是苍夷与寂静,回头望见他瘦高的黑长袍在宫门下越来越小,眼泪就停不住地抹。老朱师傅在旁边只是唤“别哭啦,再哭眼要瞎哩,卖人伢子乞讨。”大老粗一个,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小孩儿。出宫一年就病了,在去年入冬时过世的。陆梨用剩下的银子置了两块好墓,一块是给陆老头儿留的空冢。

    听那挑膳太监这么一说,晓得吴麻杆儿依然精神抖擞地当着好差事,心里就窃窃得了安慰。想他见到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呢,大概会很生气地板着脸,但却叫人暖暖的。先装着不认识他。

    正要低头舀一勺,听身后有熟悉的声儿唤“陆梨、陆梨”,看见讨梅着一袭水粉色斜襟襦裙站在两扇红门外,便端着碗儿走过去:“怎这时候得空来找我?春绿呢,总也不见她影儿。”

    秀女们进宫后,一块儿在东筒子里学了最基本的步姿、端盘子与行礼、请安等仪态后,过些时候就得按等级分开训练了。上午的时候依旧是这些基本规矩,下午一等秀女就得去学习琴棋书画,要让嬷嬷们可观可察,择出优异的去参加五月初的淑女选秀。二等秀女则要开始在各个局子里轮岗,看谁人擅长些什么,然后分配到司珍、司宝、司膳、司饰等各个岗儿上。

    一等秀女梳发髻也和二等秀女不同,不像二等秀女只能两鬓编花儿在脑后扎条马尾巴。讨梅梳着十字髻,两鬓垂鬟弯弯,上插一枚花簪子,甭提有多娇俏了。

    听了这话回答:“春绿最近精神头不好,方才学舞姿,忽然就头晕软下去,扯坏了教习姑姑的裙子,这便放我们假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瞧,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晃了晃手上一卷红布。

    陆梨伸手去抢了来,是一本临摹字帖,顿时高兴不得了:“呀,正愁着学不会呢,讨梅jiejie真是个大好人。”

    讨梅得了夸,脸上就得色:“可不是,都是一道进宫的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眼瞅着才十二天就得采选了,我都替你们着急不过来。说吧,这些天练得怎样了?”

    “尚服局事儿可多,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实在学不会,就在这里也挺好。除了司衣,将来还可做胭脂膏粉儿的司饰。”陆梨边翻看着边说,她是打小不会右手写字的,一换到右手就脑袋一片空白,幼小时候没少被楚邹鄙夷。现在想来都像上一辈子的事儿一样远。

    因忧虑春绿,便又问道:“对了,春绿总这样虚弱着,可有叫太医院瞧瞧?”

    讨梅轻叱:“瞧是瞧了,药也吃着,就眼看着日比一日地咳起来。我原叫她这药就别吃了,兴许不吃还能好得快些,她不听,怕不喝病更往坏里去,心里急着要好,一急就咳得更厉害。你回头替我劝劝她。”

    春绿生得柳条儿一样身段,玉软花柔的,比陆梨年长一岁。当时同一个车篷,因为淋了雨而生病,可讨梅也病了,讨梅早没事了,春绿却越来越严重。陆梨答“好”,又问讨梅要怎么谢?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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