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记事:密林诡境_第1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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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节 (第1/4页)

    谁知这举枪上膛的举动,没让刘思革起反应,倒是把一旁的旗娃吓得不轻。他话语惊慌,劝解我道:“建国哥,建国哥,你这是要干啥!枪不对友,这可整不得啊!”

    仅听语气,我都能想象到旗娃现在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可现在我没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抖了抖握在手中的枪,我又对刘思革吼了一句:“让你说话,回答我!聋耳朵吗?”

    虽然从表面上看,我现在怒不可遏,随时都有可能因怒火烧坏头脑而扣动扳机。但我心里明白,就算是刘思革一直闭起他的嘴巴,就算是他冲上来舞我两巴掌,我也不可能去扣动扳机。

    我只是在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动得出真格的“纸老虎”。

    假如刘思革迫于我的“假虎威”,点头承认,那是最好的。假如他不承认,死咬不放,那我也没其他办法,还不是只能乖乖放下枪,再回去拿王军英的证据来对质。但后者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仅仅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放走山民,仅此而已。至于说要将刘思革如何如何处理,要将事态闹得有多大,又要如何如何惩罚,我从没想过。

    雨滴不断的落在枪管上,溅起,再飞扬。

    这声上膛后的低吼完了一阵,终于出了效果。只见刘思革嘴角一扬,无声的露了一笑。他舔走嘴唇上沾着的雨水,直视向我。淡漠的一双眼睛下,双唇可算是张合起来:“嗯,是,对,你说得没毛病,老头子没跑,是我放走的。”

    这句话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穿透雨水传进我的耳朵。语声不重不响,却好似一声声重鼓,敲在我的耳朵旁。

    老刘,刘思革,他竟然这么爽快的承认了?

    “……是我放走的……”

    噼里啪啦的雨水声,很快又将那番淡然的话语所掩盖过。举着手枪的我,听完回答后,竟楞出了神。

    有一瞬间,我感觉那串消失在时空里、犹如响雷般的话语不是那么真切,它们从没出现过,全是我的臆想。只有耳旁的雨声,才是真切存在的。

    我甚至还想问:老刘,麻烦你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直到一大滴冰凉的雨水,由头上的芭蕉叶滴下,再触撞到我的鼻尖,我才回过神来——我确确实实听明白了,刘思革站在我面前,亲口向我承认了他的“罪行”。

    没有拉稀摆带,没有扭扭捏捏,那句话是如此的坦率、爽快,甚至还有几分不以为然。我以为,刘思革至少会辩驳几句,直到我讲出证据,让他无话可说。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平日里散漫懒闲的老刘,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你他妈还真是我意料之外的敢作敢当呀!

    站在原地,我楞举着手枪,嘴巴像缝上了针线,不知道再如何启开。而余光里的旗娃,也还杵在原地,默声不语。想必这番对话听下来,他也能明白事情的缘由了。

    刘思革始终和我保持着四目相对,根本不避开我的目光。反而是我,吞咽了几口口水之后,竟有些想躲过他那毫无惧意的眼神。这更像我之前打出的比喻了:刘思革的坦率,刘思革的“大无畏”精神信仰,洗清了他的罪行,赢得了正义。反倒是掏出手枪、凶神恶煞的我,被定下了罪状。

    眨眨眼皮,我松掉力气,放下了手枪。顺手关好枪保险,我掀开雨衣,慢悠悠的将手枪揣回了枪套里。

    “刘老哥,你是放走了谁呀?”旗娃见我放下了手枪,便向前几步,支支吾吾的问了一句。

    低下头,我抹走脸上的雨水,脑袋里胡乱的搅,只得沉默下来。

    刘思革整理了一下雨衣,然后回答旗娃:“就今天晌午,逮住的那个老头子。”

    “我cao!”旗娃爆了句粗口,“你放走了人?不会吧,那龟孙不是呼了你一刀子,然后跑掉的吗?”

    “我说你们是不是记错了啊?”旗娃晃悠着脑袋,看了我一眼,“这才中午拐出的岔子,你们就给忘记啦?”

    刘思革找见了被我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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