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_第5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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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节 (第1/3页)

    那一包包的八宝糖没断过,在加上眼前这蛋糕,纪慎语问:“师父,师哥是不是嗜甜?”

    丁延寿想到十几年前,嗜甜的小孩儿多,可丁汉白那么难缠的却少有。糖罐子搁柜顶都没用,逼得人想搁房顶上,尔和可愈,廷恩采薇,哪个都哭着告过状,无一例外是被丁汉白抢了糖。

    纪慎语早上还骂对方潘金莲,这会儿吃着蛋糕幻想丁汉白的儿时模样,笑得憨态可掬。打烊前,他将雕好的两小件给丁延寿过目,顺便为丁汉白美言,还得寸进尺地想干预家法条例。

    丁延寿好笑地说:“昨天为他急成那样,现在又啰啰嗦嗦,他那臭脾气倒招你喜欢。”

    这“喜欢”二字入耳,好比鱼雷入水,纪慎语把心脏从嗓子眼儿咽回去,说:“师哥人很好,手艺更好。”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战战兢兢。

    好在丁延寿没多说,反身关上库门,捏着最小的铜钥匙去开锁,让那几块极品玉见了光。纪慎语屏息靠近,顶上乘的凝脂白玉,没雕琢就叫他一见倾心。

    丁延寿说:“市里的新书记上任,其他同僚要一起送上任礼。”

    纪慎语问:“师父,那你要雕什么?”

    丁延寿笑看他:“独占鳌头摆件,我管正面,你管背面。”

    外面雨落下来,丁汉白就这么躺卧一天,透过四方窗望见一院潮湿。他甚少伤春悲秋,此刻无聊得想吟一首《声声慢》。“……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情绪刚刚到位,院里一阵踩水的轻快脚步,他的武大郎回来了?

    纪慎语伞都不打,湿着发梢撞开门,眼睛亮得像三更半夜的灯。丁汉白裹紧被子,确认自己足够检点,试探道:“先生下班了?”

    纪慎语屁股挨床:“师父要我与他合雕极品玉,雕独占鳌头!”他伸手想碰碰丁汉白,思及伤处压下冲动,凑近又用头发蹭对方的颈窝。

    “大师傅才有资格,我是不是能当大师傅了?”他低喃,梦话似的,“师哥,我要去路口给老纪烧纸,告诉他我能和师父一起雕极品玉了。”

    丁汉白说:“等晴天了,我陪你一起去。”他忍痛抬手,抚摸这颗撒娇的脑袋,“晚上在这屋睡,省得你cao着心跑来好几趟。”

    夜雨不停,关着门窗仍觉烦扰,纪慎语洗完澡给丁汉白擦身上药,晾干时无事可干,便伸手玩儿灯罩的流苏。一抬眼,他对上丁汉白的目光,四下无人,一时无话,各自的眼神更不懂得避讳,互相看着。

    一个黑瞳仁儿,晦暗幽深,一个琥珀色,时常亮得不似凡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纪慎语巴巴往上凑,被丁金莲迷了心智。这时院里一嗓子传来,姜廷恩喊他去吃宵夜,刚出锅的汤圆。

    他装没听见。姜廷恩还喊,吃什么馅儿的。

    他执意要先亲了再说。姜廷恩到达门外,吃几个呀。

    他一把捧住丁汉白的脸。姜廷恩推门,大力推荐黑芝麻的。

    门开了,纪慎语正襟危坐,没窃了玉,没偷了香,反倒红了脸。仿佛在旁人的眼皮底下私会,刺激又害怕。他与姜廷恩离开,吃三个汤圆,端四个回来,应了和丁汉白的情况——不三不四。

    丁汉白吃着,纪慎语又伸手玩儿那流苏。

    吃完,身上的药早干透了,丁汉白也忍够了。他穿睡袍都要人伺候,待纪慎语给他绑腰带时一把按住,说: “我又没死,玩儿穗子不如玩儿我。”

    这疯话没头没脑,纪慎语被捉着手往下挪,烫的,烫得他一颤。他脸面顿红:“你这一身的伤,胸腹肩膀全肿着,怎么还能有那个心思……”

    丁汉白说:“我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之前魔怔地盯着我,谁捧着我的脸一副痴态?再说,那玩意儿又不长肩膀上,再再说,我不是潘金莲吗?我就燥热难捱,我就yuhuo焚身。”

    纪慎语蜷着手,睁不开躲不掉。这叫他怎么办?主动跨上去快活吗……他难堪地推辞:“我还没十七,来过两回也就算了,不能这样索求无度……”

    丁汉白搂他至身前:“春天一到不就十七了?过去的人十七岁都当爹了。”大手伸入人家睡衣里,抚摸着,揉捏着,“这阵子哪儿碰过你?我把子子孙孙都给你,也叫你当爹好不好?”

    浑话一句接一句,纪慎语毫无招架之力,就亮着一盏灯,他被架上大腿,被稳稳地抱住。

    雨水更急,树上鸟窝藏着温暖,两只喜鹊傍在一处,啄着,勾着脚,羽毛湿了便振翅抖动。还有那富贵竹,那玫瑰丁香,都被摧残得可怜兮兮。

    纪慎语伏在丁汉白的肩头,心中大骂浑蛋王八蛋,可到了紧要关头却急切低喊:“小心伤啊!”一口热气呼出,他半合眼睛望着台灯,好好的玩儿什么流苏?

    又瞄到盛汤圆的碗,元宵节就这样过完了……

    他陡然一个激灵,明天竟然开学!

    夜半,纪慎语呼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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