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_第12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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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节 (第3/4页)

:“阿囡。你该也明白,大势已然,如何还能转海回天?”

    是了。她既已求了官家,求了宋祁,结局却仍是如此,这就说明,薛鸾被没入教坊,乃是有人故意使之,绝不会是无心所为。她再去求,再去问,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徐三缓缓靠入他的怀中,哀声问道:“那我也想要个明白,到底是谁?是官家欺我?还是山大王骗了我?”

    周文棠闻言,眯起眼来,缓缓道:“两日以前,是我亲手写下名录。陛下特地交待,让我记得,要将薛菡除名。陛下还说了,为了三丫头着想,得赶在薛菡上轿之前,便将圣旨颁下。”

    徐三一怔,抬头惊道:“可我亲眼看过那名录,全不似是你所写。你的书法,我熟得不能再熟了。更何况,这圣旨来得极迟,若非我有心耽搁,我和狸奴早已礼成。”

    男人抚着她的长发,眼神一凛,冷笑着道:“自然是有人大费周章,半路使计,调换了薛氏名录!”

    徐三闻言,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透,宋祁如何会为了狸奴,大费周折,非要将其打入教坊不可。这二人幼时乃是至交好友,如何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徐三至今都还记得,多年以前,宫中夜半,山大王指着那俊俏秀气的小儿郎,说此这小少年,即是他最为亲信之人。

    徐三眉头拧起,又忆起后来山大王曾经提及,说是他不准狸奴再当其侍读,想来是这二人,不知何时,生了间隙,竟反目成仇。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亏欠狸奴甚多,若是能将他救下,也算是立功自赎了。若是救不得,只怕我这一辈子,都再难心安。”

    她念念不忘,非要救下狸奴不可,周文棠虽是理解,可这心中,难免有几分不适。他无奈一叹,只说无论是宫中教坊,还是京中娼馆,都安插有他兔罝的探子,而给狸奴赎身,虽有些麻烦,但也并非全无可能,他会暗中使人,尽力相助。

    徐三听后,暂且安心,却仍是思虑不定,对于宋祁,更是厌恶之至。周文棠见她沉思不语,不由眯起眼来,轻轻掐住她的小尖下巴,逼得她立时抬起头来,只能看向自己,再也顾不上其余。

    徐三眨了两下眼儿,只见周文棠脱去漆黑皂靴,接着缓缓俯身,这就要探入鸳帐。她稍稍一惊,连忙抵住他结实的胸肌,故意挑眉,嗔他道:“你这老狐狸,灰头土面的,且洗洗干净,褪去外衫,再想着登床入帐。”

    男人闻言,却是声音低沉,勾唇道:“阿囡……真想让我脱下外袍?”

    徐三唔了一声,暗想早些年间,二人住在别院中时,周文棠每日清晨,都会练剑习武。那时候的他,丝毫避讳也无,经常赤露上身,只在腰腹之间,围有裹腹。

    徐三至今都还记得,他练罢剑术,立于檐下,日光之中,那细密汗珠,沿着结实肌rou的轮廓与线条,缓缓下淌,几乎将衣袂全都沾湿。她那时还忍不住想,上天让这男人成了阉人,实在暴殄天物,可惜可叹。

    如今倒好,这老狐狸总东遮西掩,捂得分外严实。二人好了不少时日,徐三仍是无缘重见当年之景。

    她紧盯着周文棠,只见这男人抬手一解,便将玄袍利落扯去,紧接着,便是一身绛红,映入徐三眼帘。徐三见此,不由一惊,忍不住屏息凝气,等待着周文棠的解释。

    男人那深邃的眸中,隐隐有炽亮的火光攒动。他勾起薄唇,自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徐三接来一看,却见这笺纸不是普通的纸,乃是他亲手制成的十色笺。

    当年二人寿春初见,周文棠曾允诺,只要她日后中得三鼎甲,他便会将最后一色十色笺,亲自送来她的手中。可谁知这男人,之后竟是食言,怎么也不肯交出这最后一色笺纸。

    这一色,乃是海棠红色,较之桃红更深,又略略带一分暗紫。

    徐三来了开封之后,还曾特地打听过,却原来这十色笺中,唯有那一色的制法,周文棠不曾告知旁人。因而这海棠红的笺纸,在京都府中,向来是千金难求。

    而如今,忍苦待知音,唤醒海棠红。

    徐三一笑,抬头看他一眼,又匆匆低头,细读笺纸,只见那海棠红的十色笺上,笔走龙蛇,银钩铁画,写的乃是良缘永结、凤凰于飞等语。徐三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封笺纸,乃是一封婚书。

    她眨了眨眼,竟忍不住落下泪来,又哭又笑。周文棠欺身而上,轻轻吻去她的泪珠儿,徐三却偏要将他推开,笑着嗔他道:“我说你怎么,总不给我这笺纸,却原来在你心中,早就算计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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