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第6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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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节 (第1/3页)

    何栖道:“大郎如何谢我?”

    沈拓笑道:“娘子欲待如何?”

    何栖明眸流转,狡黠一笑:“我先记下,留着他日再算。”

    隔日何栖带着阿娣采了南烛叶捣汁染浸了粳米,割了春韭,买了春芹、蒲瓜,又让阿娣在赶集农户那买了紫苏,从鱼船那买了鲫鱼河虾。

    施翎蹲在院子里杀鳝鱼,捡起一条摔死,钉在板上,从头至尾片下rou来,边杀边说:“嫂嫂也不置办些炖rou,爆腿,尽是野菜。唉,也只这道鳝鱼对我的脾胃。”

    沈家摆宴,不知怎么就走了消息。

    牛二郎君对牛二娘子说道:“明府待沈大郎实与别个不同,他走马上任,何时吃过别家的宴席,驳了这么多的脸面,却应了一个巡街的都头。”

    牛二娘子道:“我们如何与沈家相比,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是上竿子硬凑上去的,沈都头却是心腹。”

    牛二郎君咬牙道:“不如明日我们装着凑巧,不请自去,左右也没了脸皮?”

    牛二娘子看他,然后笑道:“夫君近日尽想着走小道,仔细撞了墙。依我说,实不必做这等投机取巧之事,落了下乘不说,没得还惹人厌。如那夏日蚊蚋,嗡嗡只在耳边叫唤,扰得人不得好睡,恨不得草药熏它,拿火烫它。”

    牛二郎君叹道:“他家一日好胜一日。”

    牛二娘子听他语气又羡又妒,难掩酸意,伸手推他一把,笑道:“郎君这是痴了?天下的银钱莫非只配你来赚?也不知何时生得心肠,倒见不得他人好来。”

    牛二郎君道:“娘子与沈家娘子亲密,一味帮着说话。”

    牛二娘子噗嗤笑起来:“这到底从何说起的昏话,我不帮着他们说话,他们便不得明府的照顾?既知无用,不如大方受了,如郎君这般小鸡肚肠,两眼通红,白与自己生气。”

    牛二郎君被讥讽得无地自容,索性丢开,缠了牛二娘子亲热,被翻红浪,温存缠绵,睡下后温香软玉在怀,仍旧有些意难平。

    .

    季长随虽嘴碎抱怨沈拓粗枝,颇有点轻视,对何栖却是另眼相看,道:“都头娘子是个妥贴的。”

    季蔚琇笑道:“不曾想你的眼中倒也能见人。”

    季长随红着脸道:“郎君莫要取笑,小人是哪里的人物,哪里敢看不见人。不过是代郎君委屈。”

    不曾想,沈家置的宴甚合季蔚琇的脾气。院中春浓,满目绿意,虽然果树瓜藤混杂,这边种了落苏,那边一畦青葱,另一侧又种花草,红白黄紫开了个遍。越是不经心,越显了不同的趣味来。

    当中摆了桌案,架了素纸三叠屏风,春虾、春鱼、春韭、春菜……乌精饭拌了芝麻胡桃,团成小小一团,包了霜糖,垫了紫苏。这桌小宴,颇有春意,酒也是自家酿的米酒。

    季蔚琇看得食指大动,坐了道:“都头娘子有心了,此宴不宜说事,我们吃酒看景,权当散心。”

    沈拓与施翎哪懂他的雅致,倒是何秀才心有戚戚,二人在那对饮说话,颇有乐趣。

    季蔚琇叹道:“若在竹间与何公对饮,实是一件乐事。”

    何秀才点头:“月下更佳。”

    沈拓还免强应对,只把施翎闷得连喝了半坛的酒,米酒又淡,又吃不醉,心里抱怨:再没吃过这般冷清的宴。

    第九十二章

    等季蔚琇尽兴, 沈拓这才说起船的事来。

    曹英和陈据二人自从去了宜州, 生人入生地, 甚个不懂。二人在码头连蹲了好几日, 看着江面过往船只直愣神。

    曹英指着一艘来船摇头:“不过千石,太小太小, 不大中用。”

    陈据指着另一艘大船,道:“只是万石, 也小也小, 不大合用。”

    一帮脚力正在那卸货,路过听他们二人胡扯瞎说, 心里直犯嘀咕:生得端正模样, 又穿得齐整,竟是两个憨傻。

    监工见了,怒喊:“做自个活计,做甚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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