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第2/3页)

叶秾拖着躯壳上楼，倒在床上，身体和精神早已经到了极限，可躺在床上，依旧还是睡不着。

    心口处仿佛冷风刮过，从这个心窍吹到那个心窍，一个人时，叶秾终于肯面对自己，承认她很痛。

    一片安眠药不管用，她又加了半片，药物让身体放松，终于睡着，连梦也没有，醒来时天色昏沉，以为过了一天一夜，一看才只不过五个小时。

    头疼鼻塞眼睛肿，浑身不适意，连打几个喷嚏，赵璎拿走了她的爱情，还把感冒传染给了她。

    手机里除了顾诚的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一个是mama打来的，叶秾缩在被窝里给mama打电话，电话刚刚响了一声，mama就接起来，听声音就笑意nongnong：“乖宝，今年过年几号回来呀？”

    叶秾这才想起来已经快要过年了，每年这个时候是淡季中的旺日，大年初一到十五都是好日子，是12月到1月间公司里最忙的几天，往年忙过这几天，她就要和顾诚一道回去陪mama几天。

    “我明天就回去。”

    “今年不忙啦？”叶mama满是惊喜：“真的呀？明天什么时候到？让你舅舅去车站接你，我给你们做好羊rou汤面。”

    顾诚爱吃面，尤其是苏式汤面，面汤要清，面条要细，最爱吃的是三虾面，每年籽虾上市，叶mama都要剥虾籽虾rou，和虾脑一起炒成酱，送到上海去。

    叶秾再忙也要下一碗面条，把那一瓶虾rou虾酱满满浇在面上，吃这一顿过过瘾头。

    羊rou汤也是顾诚喜欢的，mama总是提前就做好这些菜，恨不得能把他们俩一年没吃的东西都给补上。

    叶秾一时鼻酸，趴在被子上嗡声说：“他不来，我们简单点吃就好，我有半个月的假，我带你去旅游吧。”

    叶mama马上问：“阿诚怎么不来？是不是你们一直到我这里过年，他老家的爸爸mama不高兴了？要不然今年你就跟着阿诚到那边去过年吧。”

    叶秾赶紧否认，她跟mama说话，语气还要更软三分：“不是的，你不要瞎想，是今年公司有大项目，他走不开。”

    “那我过去，你们房子也装修好了，我总归要过来看一看的，我过来也很方便。”苏州到上海，高铁只要二十五分钟，叶秾和顾诚一起创业的时候，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叶mama就坐着高铁过来，一个包里装的都是自己做的小菜，酱rou酱鸭百叶烧rou，放到叶秾出租屋的冰箱里，再坐高铁回去。

    知女莫若母，别人看叶秾，是个脾气性格学识教养都好的温柔女人，只有当妈的知道女儿骨子里有多执拗。

    生怕她和顾诚相处不好，时时劝她要对阿诚好一点软一点，还跟女儿说：“mama看来看去，阿诚很不错，你别不惜福。”

    叶秾还不知如何跟mama开口，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不用了，我明年会更忙，趁今年有假期带你出去玩一玩，你想去哪里？”

    叶mama更高兴了：“那还出去干什么，单位里退休职工旅游我都参加过了，没什么地方想玩的，你就回家来好好休息几天。”

    急急忙忙挂掉电话，把叶秾的被子拿出来晒，晒得香喷喷，等女儿回来住。大学毕业之后，女儿还没有回来住过这么长时间，嫁人之前能回来住半个月，叶mama是很高兴的。

    叶秾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能投入mama的怀抱，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时那样，天色蒙蒙亮，就到了苏州。

    到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叶mama已经出门买菜去了，叶秾只好缩在楼道口等她。

    苏州和上海不一样，上海这个天气了，依旧还是下雨不下雪，苏州已经零零星星下了几场好小雪粒，母女俩住在一栋老房子里，前后都是矮房，白墙灰瓦，雪越下越密，打着屋瓦“悉悉索索”的响，没一会儿，屋瓦就铺上一层白。

    叶秾从窗口看见mama从巷子口走进来，提着一只很沉的购物袋，逢人便笑着打招呼，偶尔碰上相熟的邻居，便互相翻看菜篮。

    “秾秾mama买这么多菜啊。”

    “女儿回来过年了。” 声音都比平时要清脆几分。

    叶秾几步下楼，在楼道口一把搂住mama，弯腰把头埋进她脖子里，深吸她身上那种mama特有的，雪花膏的香味。

    叶mama吓了一跳，叶秾从来脾气硬，小时候便不撒娇，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两只手提着菜，问女儿：“怎么啦？”

    叶秾把喉头哽咽咽回肚里，吸吸鼻子嘟囔一声：“太冷了。”

    她身上穿一件羊绒大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