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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节  (第2/3页)
午饭。    李奉恕一看大奉承,也瘦了。    大奉承引着黑鬼去吃东西,李奉恕抱着李小二走到研武堂。他用额头顶顶李小二的额头:“就剩你们兄弟俩了。”    李小二乐呵呵:“啊?”    李奉恕笑一笑:“没什么。”    夭折的孩子没法进祖坟,没有名字,连大隆福寺里的供奉都不能有。李奉恕尽量不去想皇三子会在哪里,小小的孩子最后是怎么走的。李奉恕没去看宗人府送来的名字备选,他单手抱着李小二,右手铺开宣纸,搦笔蘸墨,屏息凝思。    一切瘟疫都怕火。疙瘩瘟怕火,天花怕火,祖宗已经说了,火能驱邪。    李奉恕在宣纸上落笔,笔走龙蛇遒劲地写下三个字:    李启炴。    李小二小巴掌拍在“炴”字上,墨迹未干,拍他自己一手墨,于是在旁边又拍了个小小巴掌印。    跟签字画押似的。    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    李在德担惊受怕地盯着老王爷看了好几天,盯得老王爷莫名其妙,还说:“怎么旭阳不来了?”    李在德难过:“他……他有军务。”    老王爷嘟囔:“小邬这两天也没来。城外京营驻扎的地方听说挺危险的。”    李在德低着头进自己房间。他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眼泪,通常不是真的在哭。    但是现在,他真想哭。    邬双樨在城里城外疲于奔命。紫禁城好像真的快要关不住天花了,城中多处胡同爆出天花。皇城戍卫司人手忙不过来,从京营中抽调人手。邬双樨自告奋勇,跟他交好的军官一把拉住他:“不要命了你!都怕被挑中,你自己要去!”    邬双樨笑一笑。    他想办法去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邬湘在北京荣养,还那样。邬双樨从头包到脚远远地站着看自己的父亲。他第一次里自己的父亲那么远,头盔面罩太厚了,父亲嘴巴一张一合,他什么都没听清。    邬双樨吃力地跪下,给邬湘磕了个头。他不用人扶,自己踉跄着爬起来,转身走出别苑。    能为父亲做的,终究不多了。    邬双樨领着人在城里收天花病人。京营原来只负责清理叛乱的死亡尸体,邬双樨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天花病人。真正的天花原来是这个样子,邬双樨惊得全身冷汗。重症将死的天花病人只有一双眼睛能动,迷茫地睁着等死。    还活着。邬双樨看着他,他还活着。邬双樨招呼另一个士兵过来,拽着天花病人身下的床单把他移上单加。抬着天花病人,邬双樨努力去想李在德,想李在德温柔迷茫的眼神和笑容。    浓郁的脓血味道被清冽的风一刀劈开。    从京营一起进来的士兵有吐的。    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战场,多惨烈的都见识过,刚刚还京城平叛。炸伤,砍伤,所有兵器火器能造成的伤亡他们都见识过了,却仍然被天花给吓得手脚冰凉。战场上可以拼尽最后一口气反抗,面对瘟疫,连反抗都做不到。    呕吐的士兵只有十几岁,扶着墙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感觉身后有人拍他的背,有人摘了手套给他一个手帕。他回头一看,是邬将军。    邬双樨是京营这些抽调人手中级别最高的,真正的鹰扬将军。虽然都觉得他疯了,可是有个真正的将军在,他们起码感觉自己不是被丢进城来送死的。    “圣人都在紫禁城里守着。此时正是国难,你我有幸进来为国分忧,就不必再多想其他的。”    皇城戍卫司的士兵抬着病人远远经过,他们已经彻底麻木了。    “走。”    天花病人抬走,门上贴封条,内里有疫,想活命的不要进。理论上要把能烧的都烧掉,但是北京胡同犄角旮旯里都掖着东西,冬天又干燥,火势一起来附近民居都保不住。    邬双樨心里计算一下,这里的胡同跟傻狍子他们家不在同一片城区。目前傻狍子附近没有出现天花。    邬双樨舔舔嘴唇。    临别时,傻狍子轻轻亲吻的触感好像还存在。邬双樨总觉得傻狍子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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