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三十年_第2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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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节 (第1/2页)

    “主子的信任,奴才从来不敢要。”

    他几乎都猜到了王疏月会抵上这样的一句话。

    她很聪明,她知道皇帝的信任有多么脆弱,若一直不得信任,反到好,可若一旦得到信任,又因某些蛛丝马迹而失去,那就会落到她如今的地步。

    “好,你不敢要,那朕不逼你。朕只有一句话,也只问你一次。你怎么答,朕就怎么处置你。”

    王疏月看着地上随着风四散飞去纸灰。

    “主子问吧。奴才怎么想,就怎么答主子。”

    “你肯为三溪亭的那个罪人死吗?”

    王疏月一怔,“主子,十一爷的信上写得什么?”

    “回答朕的问题。”

    王疏月却没有应他的话,只追问道:“他真的要逼我死吗?”

    她连礼数都不顾了。甚至伸手去抓皇帝的衣袖。他因疮疤的缘故,一直都穿的是强轻软的月白色绫子。王疏月的手像是比寻常的女人都还要冷上几分似的,一抓住他的袖口。那冰凉之感就渡给了皮肤。

    皇帝本想一把甩开她,可是看见她渐渐发红的眼睛,又不忍心。

    那封信上满是诛心之言。连皇帝自己都很难想象,十一会对一个女人写出那样的言辞。或许,他是将对自己的恨,全部发泄到了王疏月身上。

    皇帝想起先帝驾后第三个落雪夜,她为了贺临的性命,奋不顾身地挡在他与贺临面前。若说没有情,皇帝是不信的。可他同时也可怜王疏月。

    此时他很恼火。也很矛盾。

    皇帝活到如今,就连枕边人他都没有真正信过,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心中仅剩的那零星半点的信任给他,安心地接受她地好,甚至任由她去捆缚。可这个女人,她说她不敢要皇帝信任。

    到底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皇帝看不准。

    于是,他逼她,也是在试她。

    “王疏月,他逼不死你,你这个奴才的命,是朕的。但朕今日准你自己选,只要你一句话,朕可让人连夜送你去丰台。或者,你求朕赐你一死。王授文朕还要留在身边咨问,朕不想因你自裁,而连累你父兄家获罪。”

    这又何尝不是诛心之言。

    王疏月心里难受得如同刀子在搅。

    第27章 蝶恋花(三)

    皇帝其实有些后悔烧掉这封信,也许该让她读,让她知道十一的疯状。让她明白她从前那样维护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他是这样的想的,但最后没有忍心做。说来他自己也不想承认,这算是他头一回笨拙地考虑起女人的感受。

    王疏月太敏感,又死倔,连春环的死都能在心里梗那么久。若让十一这么透透彻彻地伤她一次……

    皇帝很头疼,他实在不喜欢看女人在他面前哭,有的时候也不是不肯怜香惜玉,是因为这些没道理的情绪他不仅对付不来,而且还十分耗精力。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在脑子里过,所以,一旦女人别扭起来,他就只想把人撵出去。

    其实既然做了人间的帝王,身在花团锦簇的紫禁城,八旗万千如花似玉的姑娘为他备着,皇帝在情乐之事上纵意些也是该的。

    但皇帝从不享受女人柔情蜜意,反而在这一方面很苛刻自己。

    正如王疏月所想的那样,他除了人太狠之外,在政事上,实是呕心沥血。

    前明有多少君王,修仙练药,在温柔乡里消磨。任由党争政,把百姓们扔在油锅里煎。与那些君王相比,他这不惜损耗身子而励精图治的态度。以及数肃清朝堂,惩治jian臣污吏的决心,不知越过他们去多少。

    待山海潮平,他要做个好皇帝的。

    但为此也耗了太多心力。

    是以皇帝觉得,自己压根没有必要反省,为什么自己与皇后相对了然无话,也没必要反省,成妃和婉常在这些人,整日整日地枯坐寂等,好容易见到他,却连眼都不敢抬。更没必要顾及眼前这个奴才在难过什么。

    然而,他已经顾及了。

    总有一种,坚行多年的戒律普然被破了的感觉。

    “王疏月,你今日若是敢为那个罪人哭,朕立刻将你打死。”

    话音刚落,恰好张得通带着慎行司的人进来。

    一通鞋底与地面的摩擦的声音,因为抬着那些打人的家伙,脚步声齐整得瘆人。

    领头的是叫曹立,是慎行司掌事太监。他年纪其实不轻了,先帝爷那一朝就在慎行司里管事,一般宫女太监犯错受刑,各宫的主子都是不会惊动他的。张得通今日将他传来,路上还一直嘱咐他要拿捏分寸,他本纳闷,但陡一见皇帝面色铁青地蹲在王疏月面面前,袖口还被人拽在手中。而皇帝虽然脸色不好,但到底没有嫌恶之色,甚至弯腰在迁就她手臂的高低。

    曹立明白过来,为何之前杖责春环的太监回来,不议论春环,反而要议论那个没有挨打的王疏月。

    千头万绪心头一过。

    他老辣,和张得对视一眼。只令跟去的人摆好那骇人的阵势,之后包括他自己都退回到穿堂里候着。

    皇帝拿王疏月最怕的东西去逼她。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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