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代嫁[民国]_第2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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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节 (第1/3页)

    脸蛋,气质,身形,发饰……仿若年长了哪怕一天便贬了价值,矮了一寸便万劫不复。你头上的簪花是我去年用过的款式,我颈子上的项链是特地找人从法国背回来的……

    南海的珊瑚,西面的玛瑙,北疆的琥珀,东瀛的珍珠……桌上的女人们像是一具具有着血rou的珠宝架子一般在不经意间展露着自己男人的财资。

    男人们乐享其成,毕竟枪杆子拿不到餐桌上说,但自家女人的雍容是看得见的。

    韩江雪本就刻意想让自己边缘化,月儿更不欲与女人们盲目攀比。她眼前有更愁的事情,就是桌上的这块牛排。

    在嫁到韩家之前,明家人临时抱佛脚地为月儿普及了一番西餐礼仪,然而明家上下除了明如月,也都是没出过国的半吊子。再加上纸上学来终觉浅,月儿根本没有时间去实践。

    如今面对碟盘刀叉和还带着血丝的牛rou,月儿犯了难。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花瓶,月儿深知自己今晚的任务就远远是静静的美艳,能惊艳全场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要出任何岔子。

    于是在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切割明白这块牛排的情况下,月儿决定,坐直身板,面带微笑,不动手。

    奈何刘启桓今晚是打定了主意要与韩江雪示好了,见月儿不动餐,心下着急:“怎么,韩夫人不喜欢这家西餐厅么?听闻夫人留洋归来,刘某特地选择了这家店,据说正宗一些。”

    众目睽睽之下,月儿倘若再作骄矜就显得矫情做作了,她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已然摆好的餐刀餐叉,仔细回忆起在明家学过的西餐礼仪。

    左叉右刀……左刀右叉……越是着急,月儿越想不起来该如何如何cao作。

    余光里看向韩江雪的方向,月儿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左手拿着叉子抵住牛排的一角。然而并不熟悉牛rou纹理的月儿,执刀的右手却像是从旁人处借来的一般。

    根本不听使唤。

    谁说的“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那也得看何人为刀俎,何人为鱼rou。

    韩江雪偏头看向自己的小夫人,对于她生疏的动作心头并不讶异,能够瞬间审时度势的韩江雪非常自然的轻哂,摇了摇头。毫不刻意又绝不掩饰地将二人眼前的餐盘调换了位置。

    这样月儿眼前的牛排,是韩江雪已然切好了的。

    “越发不像样子了。平日里吃牛排就等着我给你切好了,今晚当着这么多人面,还耍小性子?看来我平日里对你太过骄纵了。”

    字字是嗔怪,句句是宠溺。话音未落还不忘伸手为月儿撩去鬓角的一缕碎发,别再耳后。动作轻柔而自然,不夹杂半点造作之态。

    与旁人而言,这爱意是在话语里,在指腹间,更是在眸光底,在心坎上的。

    宋之卿的女伴看起来比他小上许多,据说已经是三姨太了。她眼波流转,夹杂着不甘与艳羡,回头便也不顾场合,用殷红的指甲在宋之卿胸口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兼带含笑。

    “韩兄怜香惜玉,可苦了我们了。”

    众人哈哈一笑,这份尴尬也算是化解了。月儿心悬一线,总算把这个话题熬过去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意,木旦甲丧气地把刀叉扔在了桌子上。

    “本来就是,好端端的中国人,吃这鬼西餐!没滋没味的,还带血丝!筷子用着多方便!”

    刘启桓赶忙解释:“这是西方人的饮食文化,惯用刀叉。”

    “西方人西方人......西方人的腚眼子舔着都香是不是?”木旦甲挥手唤来了服务生,“去,去给小爷用刀切好了再送来,哎,别忘了给我带双筷子。”

    众人惊愕于木旦甲的大胆,但说实在话,都是兵匪出身的大老粗,木旦甲的话其实也是众人想说却不敢说的。

    宋之卿顺着台阶,索性先开口:“去吧,把我们的也都切了,每人送一双筷子吧。”

    服务员在西餐店干了这么久,头一次看见这等集体踢馆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木旦甲耐心有限,横眉冷对,吓得小服务员赶忙应和动身。

    木旦甲仍有忿忿地指着包间外面:“这什么鬼曲调,嘎呦嘎呦跟拉锯似的。找个戏子唱个曲不好么?”

    门外,是小提琴的悠扬缠绵。月儿觉得好听,但确实听不懂,她心底暗暗思忖,自己和这不修边幅的粗人其实也是无异的。过去的达官贵人们饮酒作乐喜欢附庸风雅,戏班子请来两个乐师,充一充好古之风。民国后的有钱人则诸事讲求个“洋”,皮阿娜和凡婀玲就普遍开来了。

    其实改朝换代了一遭,绝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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