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三少爷的剑_分节阅读_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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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的剑_分节阅读_22 (第2/3页)

这世间与自己唯一的联系,也在牵着的这只手上了。

    喻余青引着他到了阁楼,松开手去掇了凳儿,供他休息。他松开王樵时,王樵便像木偶一般,站着不动;他再握住手,引他坐下,他便也顺势坐下。两人在这天灾人祸之际再度重逢,这其中事态又诡谲之至,按说该当一见之下,便有诉不完的话语,但王樵自始至终,便没有开口说过话。

    喻余青是天生心思细腻、灵窍九转的人,这一日夜他虽然心焦如焚,见了王樵这般模样,却也猜到几分,知道不是发话询问的好时机,当即咽下话头;王樵不说话,他也便不说,只是细细将少爷打量一遍。见他双脚失了鞋子又满是磨伤,被污水几近泡烂,嘴唇干涸皴裂,约莫一日从未饮水。面上满是淤泥,连鼻孔头发中也尽是。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又是恼怒,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强忍不能当面落泪,转身去取水烧煮。阁楼上储存有水桶,显然这户人家害怕洪水围城,无处可逃,事先在阁楼上备下生活物资。喻余青架起炉子,烧沸储水,看着那白色雾气氤氲升起,壶中细白水沫上下翻腾,把心头那无数翻腾意念都一点点压碎下去。他取了水凉着给三少爷备上,再扯了块干净布头,灌了一桶热水,细细蘸了抹布,蹲下身去替他揩脚。

    那双脚本是细皮嫩rou,原因三少爷并不是习武之人,这脚底未曾磨过,生过厚茧;另外他是大富之家的少爷,出入自然马匹车驾,他又为人懒惰,不是勤奋行走的料,也不爱游山玩水,自然本身脚底就薄,失了鞋子之后,一路在浑浊洪水之中踏着尖石利物,割得皮开rou绽,更兼又被脏水污染,若是不立刻处理,稍后便容易发疫病。他拿住王樵足踝两处xue道,令他不觉过分疼痛,一面替他清洗双足,有些地方甚至需用刀挑出秽物,切去烂rou。洗净伤口后,再涂上药膏,将脚包扎了,又在这家寻了一双旧鞋给王樵穿上。那干净的热水正凉了些,再替王樵擦了脸,将温水一点点润了三少爷的嘴唇,一勺勺喂给他喝。两人呼吸极近,他见王樵喝了水后,终于眼神里露出些活人的神色,视线落在他脸上,微微转动,终于忍不住搁下水碗,张了张口,虽有一肚子话却也同样无从说起,只能握住王樵的双手,低下头去,道:“谢天谢地,还好你活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也……”他说不下去,尾音拖了一声低泣;王樵抬起双手,捧住他脸颊,滚热的手心便敷在喻余青脸侧。喻余青握着他手腕与手背不肯放开,王樵便向前一拽,将他扯进怀里,下颌枕着他头顶青丝,两人胸膛紧贴,手臂环抱,倒并无缱绻旖旎之意,只觉得死生契阔、理俗颠倒之间,万般种种缘由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凡能有片刻相依,已属不易。

    喻余青在他怀里,枕着心跳,轻声说道:“家里回不去了,那些古怪门派正在搜寻我们。我知道你此刻不想说话,那也没关系,只要我俩一道,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且歇一歇,等天黑我们再想法逃……”他说着话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几欲不闻;王樵低头一看,却发现喻余青向他怀中一歪,不再动了。他骇了一大跳,以为又出什么事故,急忙伸手去摇他,沙哑嗓子里全是泥沙味道,几乎就像用砂纸糙磨过一番,出声时便如刀石相撞,一道厉声,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谁料那人居然舒舒服服地在他怀里翻了个面,往王樵肩上换边枕好,模糊地咕哝一声,居然是毫无预兆地直接睡着了。

    原来那日天色渐暗,云象诡异,风势更大,眼见着一场暴雨将至。喻余青察觉不好,走到半道,到底心生忐忑,急忙别了妇人,反折回去寻王樵。他最早故意与那婆姊调笑,后来甚至出声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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