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_秦少公子(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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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公子(六) (第3/3页)

侍陆和规规矩矩应答,带了李桦离开不一会,跟随扶苏查案的卫队就押着个手执马鞭,满脸惊恐还全身擦伤的白面男子过来,“公子。”

    “此乃驾车之人。”

    扶苏打量了下,一时不言,那车夫模样的人当即流下泪来,哭诉道,“大人!大人饶命!小人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家中拮据,才对主家撒了谎!大人饶命!饶命啊!”

    扶苏听其似是另有隐情,郑重而缓慢问道,“说吧。大秦从来安居良民,无论原本秦民又或六国移居,都一视同仁。你这家中拮据又从何说起?驾车出行,若今日发生意外,汝岂不知我大秦律法森严?”

    无论扶苏如何仁善,他至少还是一位王室贵胄。在春秋之期,王族与平民的地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扶苏可以体谅人民,体谅他的百姓,但是,他毕竟还是秦的王储。

    何况今日之事,牵涉丞相李斯之女,使得上卿蒙毅、自己的弟弟经受惊险,实在不是好事。

    若此事是嬴政遇见,仅凭撒谎和大街纵马,就足以一死,不容分说。扶苏虽有怒气,却还是愿意再去耐心查问原因。

    大秦律法。

    只此四字出来,就足够闻者色变。

    卫队松开手,那人强自镇定,哭诉道,“我、我家中老母尚在,实在不能赴死!小人老老实实都交代,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扶苏伸手扶起他,“好。我答应你。”

    蒙毅果断补上一句,“若有半句虚言,大秦律伺候。”

    男子颤巍巍道,“今年颖水闹灾,十里八乡都受害,交不起田税。皇帝征兵拉到北方修大墙,我们乡的男人,大多都征走了。只有我,我听说富贵人家的男仆,人就不征。我、我就撒谎,说我会驾车,来了主家干活……得些银钱奉养老母……大、大人,小人知错了,你就饶小人一命吧。”

    “那么,你会驾车吗?”

    “小人……小人会架牛车……”

    扶苏沉默良久,重新将他扶起来,“逃避劳役,于正街上驾车,致使马车失控,险些伤人,的确有错。但你毕竟出于孝心,又无大过,先起来吧。”

    这是二者最大的不同。

    嬴政会杀了他,维护秦律。然后对于法的不足,弥补罪者的亲属。而扶苏,他不会为要维护明知有缺陷的法而杀人。

    “秦律规定,各户田地,每十划一为税田,遇到灾年,也只是税田的税粮减少。若是当真毫无收成,也可以等待丰年缓交税粮。如此情景,为何还会缴不起税?”

    “哎,大人有所不知。”见面前的弱冠少年一举一动有大家风范,不像是严苛之人,男子的惶恐也少了几分,“小人家本在旧楚国所属,楚国被灭之后,王贵大族却并未离开。他们并购良田,以荒田上报。因此小人、小人……”说着,又哭的不能自已。

    如此,权贵便不用向帝国纳税。并购的田产越多,获利越大。可怜他们这些迫于威势不得不交出土地的农人,既无粮可收,又无粮纳税……

    扶苏微惊,“皇帝陛下不是下令六国王室咸聚居咸阳?”

    “那都不过是些王室支脉。真正的权贵,谁会想活在人的眼皮底下呢。”

    就他所知,昔年韩新郑美名远扬的张良大生,楚国项梁大人,都游离东海,没有质于咸阳。

    如此说来,六国之人未完全应召居住咸阳,那么父皇为何视若无睹?

    扶苏还以为,父王只想将其尽皆斩草除根。

    却是他想的狭隘了。嬴政作为帝王,自然明白何为有张有弛。

    虽曾有令,六国权贵归附咸阳,嬴政却非常清楚,不会全部。

    六国之人,杀也杀不尽。

    只有让他们慢慢习惯,习惯秦的存在,习惯秦的生活……直到最后,将大秦的一切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再也没有抵抗之心。

    那时候,秦就可以一直传承,平安传承。

    这是一段过渡的时间。急切不来。

    若不是近两年嬴政突然觉得身体不复从前,也不会如此加紧各项工事。

    他有必要在活着的日子里,扫平秦国一切障碍。

    “你叫什么名字?”扶苏问。

    “小人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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