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_橄榄_分节阅读_6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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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橄榄_分节阅读_64 (第2/2页)

把儿的香灯,等一蹉跎,什么都落不着。

    柳瀚海是下了赌咒才娶到何其芳,夹在二人之中,处境困窘。但生恩养恩大过于天,大玉的哀叹怒目前,柳瀚海急于雕塑一个男子的英伟,受训一多,不免要和她起争执。他以伦常迫她,她用“你根本不爱我”作答复。上升到对感情的怀疑,日子一度剑拔弩张。无非到夜阑人静了,睡旧式的拔步床,帷幔一合,成了自己的天地。柳瀚海还是慕恋她痴迷她的,手在她身上淌,喃芳芳我的宝。他低头做小,说对不起,又说有个伢伢有什么不好?何其芳窝着股火,翻身背对,柳瀚海则故技重施,在她耳廓上啜吻,尽自说些yin猥黏密的话。夫妻之间这就不叫耍流氓,叫引火的伎俩。何其芳招架不住,如同被搔软的刺猬敛起刺,任他翻覆上来。

    临门攻城前,她大声喊停,慌张拿出副双蝶胶套,喝他说不戴不许弄。柳瀚海汗水顺额淌,咬着牙拒绝,何其芳就挣扎、踢打,誓死方休的样子。

    ——她笃信人生还是会有另一幅面目,柳暗花明前,孩子不能有。柳瀚海为此做过错事,劈开两人之间难逾的关隘:他戳坏了胶套。84年政策回复,她察觉身体有异。

    三人把啤的喝空,涂文又开了烧白。兰舟弄得像喝药,他生铁样冷肃的目光盯着酒杯,屏息做足准备,仰头飞快地喝进,烧白入喉的那刹,他面容有窒息之状,晕红倏地冒上两颊,和眼下青晕相映成景

    涂文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越有把好人平白带坏的乐趣,于是接二连三地劝,不喝要么说不给脸,要么问,哎,你是不是个男的?兰舟还就听不得别人说这句,他拱着鼓劲儿,一杯又一杯。其间,月亮被横擀竖擀,渐薄渐大,像枚剔透的萝卜片儿。眼看兰舟目光无所着落,有醉状了,柳亚东也不拦,支着下巴白看戏。看他眉睫的一抬一动,舔掉唇上晶亮的酒水。柳亚东自己也是晕飘飘。麻将桌喝到破沙发,沙发上喝到沙发下。

    “光月夜也,星、星野南,还那个......林绘理嗝儿!你就胡乱扒拉,.反正肯定在那里面!也没壳,就、就个碟。”

    涂文非撺掇着要看碟。他吹牛,说自己叱咤素水这多年,火车站地下道音像店,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他席地坐着,歪倚沙发,支使柳亚东翻吴阿迪存放物件儿的小樟木抽屉。抽屉的喷漆爆了皮,挂了枚陈旧的小锁。涂文笑说这玩意鸟用没有你一捶就开,店都敢砸了怵什么锁呀。柳亚东旋即一滞。他撬得心虚:这不叫窥别人隐私么?

    抽屉里一股劣质粉香。先密密匝匝放的是些口红香水,首饰也不少,贝甲珠翠,金器银器。一沓仿皮质的记事本,拐角歪歪扭扭写了鳖爬的“迪”,边上一颗桃心,连缀一个“敏”字。再是些杂七杂八的废电池破杂志温度计剃须刀片儿创可贴,还他妈有假发假阳具。翻个底儿掉,才扽出那几张花了面的碟。柳亚东揭开DVD盖布,吹落下的一层积灰,放碟进去按了键,蓝屏,屁反应没有。正要问是不是这么弄的,他扭头见涂文头颅悬空,闭着眼左点右点,已经算彻底迷瞪了。

    出于某种心理原因,空间一下儿缩得很小,浑浊的呼吸就在彼此鼻尖。DVD呲呲嗡嗡发着杂音,愣不出影儿,像告诉你他是个老古董搞不好下一秒就炸。

    兰舟也歪倚着沙发扶手,顾自望着天花出神,天花上一只肥蛾抽抽搐搐,样子无从描述。柳亚东近乎蹑脚地攀过去,身形像豹,他无所察觉。

    涂文睡姿豪放岔了条腿,柳亚东昏头昏脑地朝前一绊,“我cao。”瞄准一样,扑跌在兰舟膝上,脸对着裆。母慈子孝图,一股很搞笑的敬重的意味。

    兰舟醉过要更为纯真。他坐直,揉揉眼睛,哈哈地嘲笑他:“年都过了。”

    “滚蛋。”柳亚东干脆就一屁股坐下。他朝上看,薄眼盖的凌厉毕露,立即有了凶相。

    涂文一阵小鸡啄米,总算咣地倒地,这都没醒,就着姿势利索地睡了。

    兰舟去盖柳亚东的眼睛,手一覆上,就被他扽掉,继而捏住,再想抽开发觉没可能了。当然也不是一定要抽开。技校宿舍区整个儿都安静,窗外楼宇黑黑黄黄,形廓模糊地耸立着。兰舟觉得他眉心开阔,眉毛浓黑,于是迷迷糊糊用自由的那只手去抚。毛流质密,触感如动物鬃发,顺着抚舒适,反向又微微剌手。兰舟笑嘻嘻地正反交替,沉迷了一样,轻轻作弄了好些遍,柳亚东踞坐他膝盖边不动,似笑又不显。兰舟有意加快摩抚的速度,歘歘歘的,柳亚东才仰脸。指端滑下他刀锋的鼻梁,洼陷的人中,柳亚东嘴一半张,白牙就啮住了他无名指腹。他用力不小,兰舟吃痛发“嘶”音,又骂“靠,你小狗”。他嗓子被烧白一灼,哑得闷如阴雨,丝丝忧虑丝丝诗情。

    再下一秒,柳亚东舌尖卷了尖端一记,算弥补他被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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