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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笙的声音还是清醒的，不过也能听出带着一点醉意，“心里不太舒服。”

    顾惜没说话，厉北笙在那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忙么，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顾惜眨了眨眼，她本来是不想出去的，可是见厉北笙这个德行，又觉得其实可以走一趟。

    和醉鬼打交道确实是比较麻烦，但是，却能打听出很多平时没办法知道的事情。

    所以顾惜声音很轻柔，“好啊，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厉北笙好像是笑了，报了位置给顾惜。

    顾惜也没化妆，穿了一身的运动装，扎了马尾就过去了。

    厉北笙是在一家KTV里面，小包间，也没唱歌，点了好几箱的酒，坐在沙发上，闷头喝。

    顾惜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沙发上中场休息，身边十几个空了的啤酒罐。

    按理说这点酒，没什么度数，不应该让他喝醉的。

    顾惜过去，坐在厉北笙旁边，“怎么喝成这样。”

    厉北笙转头看了顾惜半天才认出来一样，“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大学生。”

    顾惜没接这句话，而是又问，“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厉北笙嗯了一下，难得的居然回答这么爽快，“心里有点难受。”

    顾惜没敢继续问下去，好像是窥探别人隐私一下，只开了一瓶酒给厉北笙倒上，她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

    厉北笙也不介意，按铃叫了服务生过来，点了果汁给顾惜。

    等着服务生走了，厉北笙一杯啤酒干了，然后吐了一口气，“小惜，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哥的。”

    顾南城？

    顾惜敛了一下神色，“哦？羡慕他什么，我不觉得他哪里比你好了。”

    厉北笙痴痴地笑了两下，“我觉得他日子过的比我好。”

    顾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眨着眼睛，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只需要这样，不用问，厉北笙也会主动说出来。

    果然，厉北笙盯着她看了一会，又说，“人人都说我是厉家的大少爷，可是从来没看见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一次不等顾惜问，厉北笙自己就开始说了，“这么多年，我在厉家，不说做出多大的贡献，但是也从来没拖过后腿，我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血缘到底是什么，厉家做事的凭证又是什么，明明很多错误是自己犯的，为什么又都算到别人身上去。”

    顾惜微微皱眉，看着厉北笙。

    厉北笙这些话应该是憋在心里很久了，混了酒气全都吐了出来。

    顾惜又给他倒了一杯，“厉北衍在厉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你们是兄弟，应该没什么差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