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皓 (第6/6页)

，仔细检查他的装备，和他说水下几个手势的意思，转头迅速拽他入水。

    小鸟是自由的，因为人都向往飞翔。那鱼呢？鱼压力非常大。

    海底的压力随着郑允皓潜入的越来越深水压就越来越大，耳朵微微刺痛时，郑允皓知道这已经不是浅海了，当周围的光线完全来自于周围整个潜水队头顶的探射灯时，郑允皓迅速做手势告诉教练他不行了。

    教练很和善的冲他一笑，可惜他看不见，然后依旧被压着往下。深海的秘密是所有人梦中的场面，不过那一般是和噩梦有关，就像这世界有很多深海恐惧症但是没有天空恐惧症一样，幽暗的海底总能让人联想到不存在于人类认知中的怪物。

    身边被惊动而游窜的鱼群有很多几乎是贴着郑允皓的身体游走的，奇幻片场一样的布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是在任何海洋馆都看不到的壮观，也是在任何海洋馆都不会承受的恐惧。

    看到尖尖的鱼鳍时郑允皓差点就被吓疯了，手脚都不敢动，拼命扒拉教练指着那边，周围跟着他们的人都围到郑允皓身边，可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反而觉得一大群人围在这里目标明显变大，耳鸣的感觉再次出现，这次不是水压，完全是被吓的！

    有研究证明其实鲨鱼本身对人类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你不先去招惹他，作为口味没那么好吃的人类，鲨鱼连理都不会理你。很明显，郑允皓不知道这个研究，他仅剩的理智只能维持他不要被吓尿。

    鱼鳍在他们的远处晃了一圈好像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悠闲的游走，手软脚软的郑允皓是被教练和另一个人合力拖上去的，水压下降，耳鸣消失，连氧气瓶都觉得变成了空气清新剂，郑允皓被拽到船板上，四肢无力的摊在那里。

    眼罩和氧气瓶被人拆下，潜水服拉开到肚脐，鼻尖缠绕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舌尖是海水的苦涩，这次连活着都没想的郑允皓看着头顶一望无垠几乎像是另一个大海的天空，缓缓的勾起嘴角，笑了。

    海面上的风突然刮了起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由小变大，这次不用任何人招呼自己脱衣服郑允皓浑身湿答答的换上衣服，被教练用一根牵引绳索固定，带着他直接从快艇上了直升机。

    再次回到来时的机场让郑允皓有种其实一切都是个梦的想法，身边的教练却让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至少不是他的梦。这是那个疯子送给他的礼物，礼物的名字从来也不叫爱情。

    横跨半个星球，从炙热的沙漠飞往滴水成冰的北极圈，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也几乎什么都没吃的郑允皓，完全凭借一口气撑到了现在，撑到了站在姜晨曦面前。

    零下四十度的育空终年飘雪但这里却一度最得游客们的喜爱，因为这里有所有文学作品里称赞的极光，因为这里有世界最奇妙的温泉，能让头发在出水的瞬间变成冰棍的奇特场面。

    郑允皓看着发丝变成霜白的姜晨曦，不知道是不是太饿，还是太困，他有种面前的人一点都不像人类，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错觉。那个妖精问他，玩的开不开心。

    “你这个疯子。”

    那口气终于松了，再也撑不住一头栽进温泉池的郑允皓在落水的前一刻被姜晨曦一把抱住，招手让人把他抱回去。

    姜晨曦独自坐在原地，叼着好不容易才点燃的烟，看着漫天的繁星笑了。

    分手倒计时，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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