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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杳 (第3/4页)

依亦是如此。

    闻瑕迩是从小在他父亲身边长大的,直到八岁时,他才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和一个几乎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弟弟。

    弟弟与他并不是孪生,甚至还比他小了两岁,可他们二人的长相却有九分相似,唯一的一分不像,便是弟弟眉心靠左的位置多出了一颗红痣。

    他记得那是一个冬日,弟弟穿着雪白色的小披风,躲在母亲的身后,像只怕生的小鹿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闻瑕迩向来胆大,八岁时便是如此,他跑上前将人一把从他母亲身后拉出来,问道:“你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弟弟很怕生,被他这么忽然拉出来显然有些吓到,用着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却还是回答了他:“我......我是你弟弟。”

    “弟弟?”闻瑕迩满面狐疑的打量着他,“我叫闻旸,你叫什么名字?”

    弟弟张了张嘴,嗫嚅的开口道:“我叫云杳......”

    闻瑕迩面上的狐疑之色更重,“我姓闻,你姓云,姓氏都不一样怎么会是我弟弟?”

    云杳一听这话,晕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便夺眶而出了,却是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呜咽着道:“我就是你弟弟,你是我哥哥......我就是你弟弟......”

    看着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抓着自己的手哭,闻瑕迩已经记不起当时自己是何种心情了,只知道从那以后,他的生命里便多了一个他想好好保护的人。

    这样的念头一直持续到冥丘城破,他父亲身死之后。

    云杳死了。

    继他父亲之后,死在了仙魔之战的战火中。

    没有人会认不出自己的脸,即便只是一双眼。

    闻瑕迩望着殿内,好端端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人,心中一瞬间涌现出无数个念头。

    他握着一边的扶手,僵直着身体站起身想要走上前去查证,却被一股力量桎梏住了手腕拉回了原处。

    耳边的声音在不断叫嚣着他上前,闻瑕迩想破开手腕上的力量,可那力量却变得越来越沉,仿佛枷锁般把他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闻瑕迩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困住了一般,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瞳孔不自觉的收缩,密密麻麻的冷汗占满了他整个背。

    “闻旸!”

    闻瑕迩猛地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的平缓过神来,他垂下了眼帘,看向正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随即又抬眼看向这只手的主人,“......你喊我什么?”

    君灵沉眉心紧锁的看着他,薄唇紧抿。

    闻瑕迩垂下头,摸了一把额上泌出的汗,没再说话。

    “我观夫人脉象平和,并不似病重之人。”常远道诊着那女子的脉如是说道:“阮庄主,怕是请错人了。”

    阮烟握着那女子的手,温声道:“并未请错,有师伯和殿内的一众修士们在,我妻的病定能痊愈。”

    常远道扫了一眼殿内也不知被施了什么术,陷入沉睡的修士,冷笑了一声,“不知阮庄主这出戏要唱到何时才肯歇场。”

    阮烟淡笑不语,将那女子从座位上扶了起来半倚在怀中往殿外走去,“我并未行下伤天害理之事,只求能医治我妻之病。”

    他把那女子半搂在怀中,经过君灵沉和闻瑕迩面前之时,含笑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视了闻瑕迩一眼。

    闻瑕迩一手捂着额角,冷冷的看着阮烟从他身边经过,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后,他这才站起了身。

    “松手。”闻瑕迩眼也没抬的开口道。

    君灵沉还抓着他的手腕。

    君灵沉抬头看向闻瑕迩,眼中竟少有的浮现出些许紧张,“云杳他......”

    “松手。”闻瑕迩声音冷了下来。

    君灵沉顿了顿,僵持片刻后,终是松开了手。

    闻瑕迩头也没回的径直跑出了殿外。

    他心中只有一件事要确定,那就是他的弟弟,是否还尚在人世。

    不用在这庄内无头苍蝇的搜寻,闻瑕迩已经知道此刻自己该去哪里了。

    他回到了那处用幻术掩藏起来的长廊中,引路符打在廊柱之上,瞬息过后,长廊的景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长廊的尽头处出现的不是那夜他看见的密道,而是一个从未在孤星庄出现的院子。

    闻瑕迩给自己身上贴了一道隐蔽符后便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很大,几乎是平常院子的三四倍,但闻瑕迩眼下却没心思打量这院子的景象,直往院子内唯一的一间屋子走去。

    屋子的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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