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舞_坤下坎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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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下坎上 (第3/3页)

,大可将事情委托,构陷给别殿。曲晰入镇魔塔时,正是白虎巡防之时,若是蒋策在之后将曲晰杀了,事情倒有些通顺,可曲晰一路披荆斩棘,如今甚至要成为鹊族神姬,蒋策不该被反制到如此地步。太子殿下与臣皆以为,蒋策不该如此错看曲晰。况且,那铜印若是他的帅签之印,更不该被曲晰轻易得手。”

    被皇穆不断提到的“太子殿下”,其本尊,正在坐在皇穆身旁,不时有点鬼祟地窥看一眼天君。皇穆这段话中,每一个“太子殿下”,每一个“曲晰”都让他心内微微一惊,他尽力坦然,尽力自然,可依旧如芒在背,曲晰是他旧日宫人一事,天君未曾问过他,他也没有就此事请罪。皇穆说天君夸赞他如何如何等语,他实际上一句不信,但筵讲之日的晨昏定省,天君每每面色和悦,留他在宫里用膳,席间所说所谈,皆与此事无关。每次都会问起皇穆,身体如何,饮食如何,是否劳累。

    他其实是不知道的。他最近与她虽然日日皆有见面机会,可再没有一起吃过饭。她那日因雷刑而感伤,他一腔孤勇地将她揽在环里,可那份脆弱,就只出现过那一次。雷刑是她真正忌讳的事,他不能,不愿,不忍亦不敢提起,虽然这可能使她流露出一些情绪,使他有机可乘。

    他们日日相对之时,只分析曲晰。这个情景之下的皇穆,是冷静,心思缜密,俯瞰全局的主帅,他的,忠诚和不肯有一步越矩的臣下。

    虽然这个臣,礼数也不周,坐姿也不雅。经常裹着件大衣服,怀里抱着猫。

    但她就是用那点略近无的姿态,表示着自己的疏远。

    这一点姿态就足以吓退他。至少在曲晰这件事尚未结束前。他对皇穆的歉意以及这件事本身使他产生的羞耻感,让他不太敢和皇穆说些别的。

    他不知道皇穆身体如何,那件狐裘她时穿时不穿,不知她饮食如何,她近来似乎又瘦了。但他愿意欺君。装做自己日日与她同饮食,知悉她的近况。以此,来将陛下的注意力引开,也使自己相信,他们还在一起,至少还有可能。

    她今日的话,依旧如素日一般,将那些她的认为,变成他的认为。让他在天君面前看起来没有那么愚蠢。

    天君把玩着铜印,“朕有一事,一直未告诉你们,蒋策,乃是北绥安插在我朝的暗桩,昭晏十八年时归顺。如今北绥以为,他依旧是他们的暗探。”

    元羡转首去看皇穆,皇穆面上没什么波澜,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若是如此,事情倒说得通了……他当初是如何被北绥说动成为暗探的?”

    天君有些感慨,“他的外公,是则宴帐下十分得力的战将,他母亲对于则宴有着近乎疯狂的忠诚。此事蒋侑很早就和我说过,但那时候,我们都没想到,这份忠诚如此旷日持久。据蒋策自陈,其母在其幼年间对他的所有教育,都是告知他要忠诚北绥,仇视我朝。所以北绥根本不需要说服他。”

    “蒋策因何事归顺?”

    “他说了几个理由,但我觉得都不是主因,更像是他成年后,自己有了判断,对母亲渐渐滋生不满,亦不再愿意做竟宁的暗桩。”

    “陛下,蒋策可曾与殿下,提起过曲晰?”

    “不曾,他说起过一些人,但未提起还有这样一条线。”

    “臣以为,曲晰所见之人,恐怕不是蒋策,只是那个人刻意表现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使其认为,他是蒋策。若是这样,此人恐怕在白虎……”她看向天君,“陛下,若是蒋策若是发生什么,白虎殿主帅之位……”

    “你觉得继位者可疑?”

    “臣以为,北绥恐已察觉,如此手段构陷,应该有后来人,不然,留着一个蒋策,终究是好的。让蒋策以为北绥还相信他,比除掉他,要好得多。”

    天君饶有兴致地笑道:“那么你预备?”

    皇穆也笑,眼中神采熠熠:“陛下,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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