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神是天才建筑师_陆安迪往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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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迪往事 (第1/3页)

    回到市区,已是黄昏。

    延庆路是一条长满法国梧桐的小路,璀璨层叠的黄叶在斜阳夕照中恍若镀金,落在地上,是一片枫叶落索般的橘红。

    小路两旁是一幢幢充满异国情调的建筑,虽然经过岁月与历史的无情冲刷,却依然低调沉默地散发着一种优雅气质,有一个世纪前修建的西式花园住宅群,法国文艺复兴风格的犹太富商宅第,富有民国特色的老式公寓。

    这条街巷的不远处,则是设计时尚,概念新颖,功能现代化的wework上海联合办公室。

    外面似乎充满新旧合一的气息,但走入真正的里弄,却是另一种感觉。

    狭窄的小巷,老旧沧桑的两层砖木建筑迫面而来,稍微转身,就会对上一扇窄小的门。有些明显已经无人居住,显出一种凄凉的破败。

    穆棱忽然停住脚步,因为在这寂静破旧的小巷中,他忽然听到了一种古雅又清悠的乐声。

    是琴声。

    古琴。

    在这样的幽深破败的小巷里,居然会有人弹古琴?

    穆棱侧耳倾听,然后快步而准确地拐入旁边一条更隐蔽狭窄的巷子,在一扇半开半掩的木门前停下来,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

    弹的是古曲《鸥鹭忘机》。

    渔人喜欢水鸟,每次出海时,都会与水鸟一道戏耍游戏,常常有上百只的水鸟飞来与他共游,其父想要这些鸥鸟,‘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渔人有了机心,次日再至海上,鸥鸟仿佛知机,舞而不下。

    而这曲《鸥鹭忘机》,弹的正是渔人初心未失,鸥鸟自由翱翔之时的自然忘我之态,意境自然淡泊,空阔悠远。琴是好琴,弹琴的也是个高手。

    深邃宁静,清淡致远,在这黄昏的僻巷里,却使人联想到海天一色,人鸟忘机相游的画面。

    穆棱就这样垂目凝立门前,抬手而不扣,竟不愿意错过一弦一音。

    三分钟后,一曲既尽,余韵绕梁三匝后,终于像轻烟般袅袅散去。

    穆棱才抬起头,歉意地对陆安迪说:“抱歉,我们继续走吧。”

    “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坐到里面,一边喝茶,一边欣赏。”陆安迪说,“其实除了这一间,这条巷子其他房子都差不多,前面是个死胡同,也没什么好走的了。”

    穆棱很惊讶:“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因为这就是我老师家,弹琴的是我师母啊!”

    穆棱正在愕然,一个花白儒雅老者突然推门而出,清癯而红润的脸上带着清风一样的笑容:“阿芹,你有知音来了!”

    走入不起眼的木门,里面有一个院子,院中花木扶疏,中央有一个琴亭。

    一个穿着墨绿色香云纱旗袍的女性坐在琴台前,那就是刚才的抚琴之人,陆安迪的师母蒋芹了。

    想不到一条老旧破败的小巷中,竟然也有这样的雅致。

    穆棱忽然觉得,自己在上海确实走得太少了。

    方教授夫妇果然十分随和,礼节性的相互介绍后,穆棱便被请到琴亭坐着听琴,陆安迪沏了茶,蒋芹笑问:“刚才穆先生在门外站了三分钟,不知有何感受?”

    她是方文清的结发妻子,年纪已经不轻,但气质娴雅,看上去依然眉目婉秀,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穆棱端容直腰:“蒋老师的琴声,让人身处僻巷,却感受到天地忘机的神/韵,一时物我两忘,神游驰骋。”

    这忘我的投入,或者有他一直紧绷的心态骤然放松的原因,但对方确实也琴艺高超,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尊敬。

    “何为神/韵?”

    “人能忘机,鸟即不疑。人机一动,鸟即远离。形可欺,神不可欺,此为神/韵。”

    穆棱不吝赞美,蒋芹含笑不语,方文清拍手起身:“哈哈,今天安迪带来的朋友很有趣!知音难得,那些煞风景的客套话就省了,穆先生,你随意听琴喝茶,我继续去拔草剪枝。”

    老师到院中伺弄花草,陆安迪也打了一声招呼,跑到厨房准备食材。

    蒋芹乘兴弹完铿锵激昂的《广陵散》,幽然写意的《高山流水》,再加一曲潇洒肆意的《酒狂》,交谈几句,终于天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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