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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矜矜？”他确认了一遍，极力想把精神恢复一点。

    封矜矜捂住鼻子，由衷的感叹一句：“你……的确很臭。”

    看样子很久没洗澡，酒味烟味混杂，说他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也不为过。

    班柏林的话原来一点都不夸张。

    她把沈丞歌丢进浴室，打电话叫家政，在外卖上配了食材。家里很快收拾干净了，她便勉为其难的为沈丞歌做了碗面。

    把身上洗干净的沈丞歌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恢复了平常的懒洋洋派头，捏着筷子对着面认真的看了又看，半晌才动筷夹起一丝放进嘴里。

    他这慢吞吞的动作看得封矜矜异常愤怒，“什么毛病？嫌弃？”

    沈丞歌连忙摇头，摇头再摇头，用足了吃奶的劲去否认。

    “我……我只是想吃慢一点。”

    封矜矜突然有些动容。

    沈丞歌细嚼慢咽，仔细的记住这碗面的味道。

    田彩虹曾是沈家的保姆，据说会做一手好菜。

    但沈丞歌从没吃过。

    在国外躲藏着过日子时，她拿着沈知行给的钱粗鄙的使唤服务人员，没为他穿过衣，也没为他做个饭。

    回国了，住进沈家，但凡坐在一张餐桌上就是无止境的争吵。

    奶奶偶尔会叫他一起吃饭，他却总是僵硬的不敢多说话，以至于忘了那几顿饭的味道。

    从没想过一碗面会让他卑微至此。

    他埋着头，筷子拿得稳，吃得慢。

    突然，坐在对面的封矜矜冒出惊世骇俗的一句：“哥！”

    握得极稳的筷子“啪”掉在桌上。

    他惊讶抬头，嘴角还残留着微不可见的番茄汁，竖了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矜矜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给这句称呼后面补充内容。

    “你再不振作星空传媒就要凉了，要放在以前，公司凉不凉也不要紧，反正李半走到哪都是摇钱树，不愁出路。但现在吧，你刚把班柏林签过去没多久，公司擅自凉了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喔。”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起来。

    沈丞歌还在那句称呼中回不过神来，起身的动作僵硬无比，走路同手同脚，跟沈知行如出一辙。

    门外的班柏林拎着两大袋的食品——多数是方便面和一些简单的速食，进门就奇怪的感叹屋子不臭了，然后骂骂咧咧的边走边嚷嚷：“跟你说，我刚才被你那meimei气死了，她竟然说我们公司凉了。凉了吗？我看她的乐雨才……”

    封矜矜抱着双臂挑眉看他。

    他硬着头皮把刚才那席话补充完整：“会凉！”

    封矜矜愤然起身，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