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_第11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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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页 (第1/2页)

    平怀瑱怪不得他,更无法要他知尊行孝,无奈之余只得摆首:“父皇已无大碍,但需静养罢了,请王妃安心。”

    “她安什么心。”平溪崖垂眸饮茶,听不出情绪波澜。

    室内顿生几重尴尬,两人尽都沉默不言,好一会儿不知何人先叹出口气,听平怀瑱复又问道:“还有何事?”

    这一问道出,好半晌等不着回应。

    平溪崖双眸深深映照在杯中静水里,有千言万语意欲倾涌而出,似激流般在他喉间翻滚不休,末了落出口来凝作简短数字:“太子该做打算了。”

    平怀瑱额角生疼,以肘撑头,合眸微一颔首。

    平溪崖点到即止。

    来时路上原本思虑良多,他身为皇室中人却闲惯多年,把“庸碌”二字顶在头上,到如今骗了宏宣帝,骗了一整个朝堂,也快骗了自己,以至于惊觉太子行到山前时,他竟不知能如何相助。

    过往勤勉于文,亦苦练于武,然无一时学以致用。如今一面是舍大为小,避锋芒护母妃,万千虚荣不求,只求亲母可安度余生;而另一面是因小失大,抽身局外便只可眼睁睁看着兄长踽踽独行,以一己之身背负山河之重与行路之险。

    事难两全。

    素来潇洒之人面露愁容,平怀瑱低笑出声,不知何时又睁眼,把他不定神色瞧得分明。

    平溪崖抬眸,有一言温和入耳:“你亦该做打算,便是如故护好王妃。虽说山雨欲来,但只要你岿然不动,王妃便身有所依。”

    此话仿佛在他头顶清脆一叩,平溪崖顿觉心神通明,再不执拗于是非得失。

    他只管依平怀瑱之意,好好护着宫外府中那一人就好,不论朝堂风云何状,皆不改初衷。

    正是一日最暖时。

    皇城之外,京中确与平溪崖所言无异,宏宣帝咳血一事几经流传已有变天之说。市井间胆大闲人揣着一副先知神态,仿曾亲眼见到宏宣帝缠绵病榻、病入膏肓,道新帝执政已不远矣。

    仅短短半日,风声便扭曲至此。

    东宁街尾,有两人结伴而行,身前身后皆有食客十数人,排成长长一列候着街边铺里新烤的一炉子梨花酥。

    实在候得乏了,队里便有人管不住嘴地冒犯起了天子:“听说了么?今儿一早,宫里头……”

    “是么……”

    细碎人语扰得此二人频频蹙眉,白衣少年回过头来与身后李清珏一望,不耐神色里不乏忧虑,未及开口说些什么,被李清珏压了下来:“少安毋躁。”

    容夕点头,回过身去静静地候在长队里。

    铺中甜香裹着新出炉的水气飘散入街,似急着粉饰太平。

    李清珏于此聒噪中排了近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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