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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啖一rou_分节阅读_120 (第2/2页)



    青毓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不言语,就在他踱圈子踱到四个半的时候,邹仪他收回了手,神情严肃道:“它中了毒。”

    青毓瞪圆了眼睛:“中毒?”

    邹仪一面点头,一面将邹腊肠塞到青毓怀里,自己飞快写了份药单,叫青毓去抓,自己则窝在屋内揉着邹腊肠的肚子,替它催吐。

    邹腊肠平日趾高气昂惯了,把自己当成了横行的狗大仙人,高贵出尘,连邹仪去碰它都爱理不理的,如今一朝打回rou眼凡胎,觉得自己是水晶玻璃,虚弱的靠在邹仪胸口,一汪三叹。

    邹仪一手搂住它的半截腰,一手握着它两只前爪,心下是又好笑又心疼,柔声细语的说了几句安慰话,那狗似是成了精,他说一声它便楚楚可怜的汪一声,作为回应。

    青毓回来的倒是很快,只是两手空空,面色不佳:“这庄子里没大夫,药也不齐,有几味实在配不到。”

    邹仪只好亲自出马,用现有的药材熬了碗药汤,逼着邹腊肠给喝了下去。

    邹腊肠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吃的玩意儿,途中几次甩头不干,邹仪还愿意哄它,青毓却没这耐心,直接一把按住它的头,强行撬开嘴就往里头灌,直至最后一滴药汤都给喝干净了才松了手。

    邹腊肠一被松开桎梏就大声咳嗽起来,咳嗽的两眼泪汪汪,那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很是博人同情。

    它的高超演技是演给它爹看的,根据它那不算小的脑子观察得出:那凶神恶煞的臭秃驴见它爹害怕,一见到它爹脸就笑开了花;要是它爹能出马,一定能报它的血海深仇。

    可惜它虽演技高超,却无人欣赏,邹仪见它稳定下来就将它毯子一裹,放一边儿去了。

    青毓见邹仪安顿好腊肠后第一件事,便是凑过来给自己诊脉,他心中有一腔的俏皮话,可看见邹仪低垂着眼睛,睫毛像把小扇子扑棱棱扇的时候,那腔俏皮话就被风扇跑了,只留下一颗又甜又软又热又黏的心,像化了的冰糖。

    他这么想着,觉得千言万语都显得浅薄,只好身体力行,凑过去亲了亲邹仪的眼睛。

    邹仪神色不动,只眨了眨眼,然后收回了手,将它搁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怎么样?”青毓问。

    邹仪摇摇头:“无事,好得很。”

    又过了片刻,邹仪给自己也诊断完毕,得出的结论也是安然无恙。

    他们俩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那叠牛rou酥饼上。

    邹仪走过去,将一个牛rou酥饼掰开,看、嗅,甚至还尝了一小口,当然被青毓马上给制止了,青毓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见邹仪开了口,语气是风平浪静:“单是从眼鼻上,都无法判断是否有毒。”

    青毓听他语气平平,却知底下藏着惊涛骇浪:“没人会特地针对一只狗。一日三餐,向来是去厅堂里一道吃的,无甚么不妥;之前的糖葫芦串,我们同东山、吴巍一起,其余两人也安然无恙;唯有这牛rou酥饼送来,单独一份,若是针对的下毒也容易得很。”

    邹仪沉默片刻,却问:“这饼是谁送来的?”

    青毓愣了愣才道:“宋懿,宋公子。”

    他一掀眼皮,正和邹仪的二目对了个正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邹仪眼睛里含着一汪清水——他平日里就注意到了,只是这时格外的清——因而也显得格外的亮,甚至是有些逼仄了。

    邹仪突然往青毓身边一靠,贴着他的耳朵细语道:“我刚刚替腊肠诊脉,是堵呼吸的□□,赶忙给它催了吐才好不少,若是再晚些,或是碰上个手忙脚乱的,怕是不行了。”

    青毓扫了一眼邹腊肠,邹腊肠将自己团成了一个雪白的珍珠丸子,显然不知道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下埋在自己身子里睡得正酣。

    青毓心领神会,去关了半开的窗户,又从顶到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人后,也还是特意压低嗓子道:“你若是中了毒,咱们这儿就你一个大夫,谁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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